2010年11月27日 星期六

編織

如果記憶要用時間累積,我印在別人腦海的往昔會否如沙漏一樣傾瀉在固定而有限的空間之中,如果記憶跟編織毛衣圍巾一樣逐點結聚不容有失,過分小心刻意計算都只可依附在既有的模式行事而毫不驚喜。

聖誕節臨近不少女性友人討教編織心得及方法親手打造親密禮物,將我久遠的知識扭動出來;去年急趕看罷《阿凡達》電影後發覺在初中時編織的第二條圍巾遺失了而有點不開心,可以令自己好過丁點的辦法是安慰自己說上第一條手織的圍巾仍侍候在衣櫃中,畢竟黑白從來不相往還所以依然令我慽慽寡歡,或者舊的事物不褪色事情就不會退去,也許都是時候好讓我整頓一番。

將擺放在書櫃頂塵封的紙盒拿下,輕拭灰塵內有幾包毛球,我忘記是何年買下的毛線用以打發空閒的光陰,只記得住在沙田的日子我出產了不少作品,那時候很想用手作來記念時間,好像命不久矣要去憑著親手建立的物件去證明自己曾經於這世界上存在過,平日放工後吃喝玩樂樂不思蜀,假日我留守在家編織自我世界,我要的是自我肯定亦可從中鍛鍊耐性。

握在手的織針冰冷無情,我念記起跟編織有關的事宜:同學教我織針的手法,二姐教我看圖則,自學鈎針看圖為樂,母親選購自己看不順眼的顏色款式冷嘲後依然照她心意行事,以及男同學羨慕手織圍巾而無緣相贈的一幕,都可令我會心微笑。

如果記憶跟編織毛衣圍巾一樣逐點結聚而不容有失,編織所帶給我的記憶,我會默默固守於心努力聚集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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