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26日 星期四

開罪

這久違開罪別人的感覺回來了,只是真的叫人不好受,但令我深深感受到我只是凡夫俗子,胸口充斥的內疚歉意,讓我得悉我是依然活著,祇是代價來得有點出乎意外。

建立關係可能要花上經年累月,但摧毀感情只用上數言片語,才驚覺原來共同興趣不同性情,那個隱藏的傷口一旦被洞察揭破,你我都無處可逃無地可避,我今不甘心地背負提著利器行兇的罪名,看著滴血瘡痍貼燙在你扭曲面容四周奔走,看得一臉惘然。

或許關係本身如履薄冰,欲速不達反而礙事倒退,笑說流過然後才明白是我一廂情願,我發現我跟你如磁場兩極雙向,因為是我無心所致無形傷害所以無力挽救,被誤解誠是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在乎的是你那卑微自專被剝削得體無完膚,其實我已經手下留情。

雖然我滿不介懷被誤會而且亦應該怪責是我辭不達意魯莽行事,只是對於傷害別人我是不能自己,我不懂易地而處往往造成種種惡果,在成長路上曾跌跌盪盪地出現無數經歷過後領會後果之外然後又再重蹈覆轍,我都沒有刻記教訓,是我過份的任性,是我被過份容忍,還是記性太差且悟性太低?

或許是我的率直在不知不覺中蠶食虛偽靈魂而忘情地千篇一律套上同樣手法對待不同性格的人,玩笑開得過態終變換來極點傷害,如今著實再說下去都是替自己打圓塲的理由藉口罷了。

此時此刻除了道歉之外,我尋找不到任何的行徑去補救缺口,只是你沒有機會會看到這樣心跡如此遣詞,你的心境會變得晴朗嗎?你的意氣會因此消除嗎?

儘管我不知道你現在所感所想,經此一役我明暸往後對待的相處手法還是保持陌生的距離比較好吧。

2008年6月23日 星期一

智壽

隨手拈來的免費報紙有下列一則報導:
『懷抱天下:「有腦」的人會「短命」?

我最近看了登在Evolution(《進化雜誌》)6月號的一篇文章,值得與各位分享。文章的題目是「Learning ability and longevity: a symmetrical evolutionary trade-off in drosophila」(學習能力與長壽的相互關係 -- 用果蠅作實驗)。作者是四位在德國和瑞士的大學教授。他們用了30代的果蠅反覆作實驗,結果顯示學習能力愈強的果蠅,牠們的壽命比起一般的果蠅短15%,而壽命長的果蠅的學習能力比一般的要低40%。唉!看了這個報告,我開始擔心自己的壽命會不會比別人短十年(我大學畢業時全班考第一)。四位研究員指出,果蠅的實驗不知道是否適用於人類,但他們分析,果蠅腦部活動多了,會產生某種化學物質,而這些物質會增加氧化。大家都知道Oxidation(氧化)會影響健康。』

在搖擺不定的地鐵車廂冷冷地不想跟果蠅比較,我望著位位佇立在面前七情六慾的路人,被安排擬作昆蟲習性的較量,或是對自身的抬舉或是在自貶低身價;如果腦袋是個有限量的容器,計時器在旁倒數死亡,智者減少學習時間濃縮生命齒輪,原來代價就是與時競爭,因為學習的時間比別人少,自己留世的時間就相應縮減,好讓資質平庸的大眾繼續在浮世寄存打滾促成終生學習。

因為生活圈子接觸了不少仍在繼續尋求學術發展事業的孜孜學仁,對於知識的追求是永無止境地趕緊與時並進,只是畢生所獲積存在腦內但文字未能全情演繹更不能做到完全的薪火相傳之前已是油盡燈枯;後學要幾經磨練騰出心機時間才到達那位前行者離世時的學術造詣,建立前人基礎大概已花上一定光陰,發展將來更上一層又再縮減陽壽,久而久之學途都是無補於事且停滯不前。

假如將來科技發明可將人類腦波知識銘傳到電腦光碟之內,留置的只有學問知識而清擦所有感情心態,任由跟隨者自行安裝,只消數秒即可追溯先賢智慧,閒時順手拿來又隨時揮手抺掉,我們打破智愚界限消除考試制度而各人又可盡享天年,擁有共同資料學識藏庫而不一樣的性情感覺,那時的世界會比現在更美好和快樂嗎?

2008年6月21日 星期六

餘劇

汗衫滲透出韓式燒烤的油煙味,我享受個人自由沒有投訴聲浪而軟軟地賴在乳白色的牛皮沙發上,開動了電視機是一心等待晚間新聞,按下共同語言的電視台有了無驚喜的冗贅聲浪,反而外語電影有點令人望外,雖然是我中途加入卻沒有令人迷失的感覺。

側卧地觀賞這40分鐘的餘劇,由影片中叙述失婚的西班牙藉母親在美國愛上開餐廳的老闆,為了不想破壞有婦之夫已經佈滿裂痕的家庭(其妻之前曾有外遇),拉著寄住在老闆家中的女兒離開而要在人生路不熟的情形下另闢天地,女兒在路上嚎哭埋怨,呈上多番理由不想離開,從吵吵鬧鬧終至無聲地抽搐啜泣,母親停在公車站前開口問上有力的一句:

「你是不是想讓你自己成為跟媽媽不同的人,之後不再親密?」

確切的字眼我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不可能將它們逐字牢固在心,來得突然的一句那可能會銘記於懷,但說明自小成長的道理是有誰可以掙脫家庭/父母對自己影響的力量,是陰影是枷鎖是籠牢都不曾理性分析,只能感性地去接受;獲得認同固然是依靠循規蹈矩,抗拒地去建立自我個性其實都是抵制外在環境反動的行為,換來結果是因為超脫別人寄望而形成疏離,究竟我們是要在成年人眼中如倒模般成長促使拉近距離,還是要寄身同樣天空不同心情而委身面對?

或多或少無論是正面抑或是反面無可異議是我們都擺脫不了童年成長的發展段落,是享受親密是面對疏離都變成如煙往事,無論是春蔭送暖是淒風涼雨都不堪回想,人事擦身而過永不長久但影響深遠,誠然你已經變成是你自己的你,跟我自己的我不盡相同,步履各奔前程,轉移異向途徑。

2008年6月20日 星期五

情路

雖然現代通訊發達,自從電郵面世以致普及後一方面是增加資訊交通,但同時防礙了面對面的交談機會,我們只好每逢襯有良朋生日才可借機短聚。

搞手搞的飯局要待所有參與者到齊我們才可以促膝而坐,點了四款韓式美食,幸好有前菜急速端上,填補蜿蜒的腸道空間。

箸上夾了薄切雞片是剛剛被爐火烤熟,C誠意分享她看過的一齣外語電影,原因是這部已經落幕的電影最近出了影碟,遂慫恿我跟N都應該看看這感人肺腑的劇目,冀望去追回失去在影院愔愔淌淚的時機,是試圖誘發共鳴以拉近距離抑或是試探異端個性而遙遙在望?

由影片劇情我們討論戀人生死,等待時間將流金往事沖刷之時,從渺渺天地飄零段段家書,究竟是殘酷的折磨,還是餘愛的發揮?既是生死不能相隨,天人只可相隔,閱覽亡靈生前串串心跡死後字字鼓勵,該是快樂安慰抑或是痛苦回首?是好心的人做了好事讓活著的人依然拋放不開,還是好心的人做了壞事讓活著的人愈陷愈深?無底的思憶深淵在年月中虛無渡過更需要默默等待下封書信並不足以釋放情深懷念。

只是現實永遠殘酷,珍惜在身旁的那會稀罕,每當夜欄人靜躺臥在枕上會追憶往事舊人,無論那人是生是死,都已經腐蝕成為腦海思緒的一部份,就如去年問上妻子病情的人在今年妻子離世不足2個月,最關心的是自己來年的桃花事業。

畢竟人去樓空,路擺在前面,活著的人仍然要堅強地將它走完,一段完結的歷程正是開啟另一段情路契機,儘管背負沉重,依然要邁步往前。

2008年6月18日 星期三

渺小

師兄說我很任性,師弟回應說那是自我,我心裡明白是因為我備受寵壞。

猶記得讀小學的時候,放學後喜歡在街頭巷尾搞搞孩童玩意,我都很容易惹來別人注目,讓其他街童加入隊伍,來個共同進退,喧嚷招搖吵鬧過市;打後在校園生活衍至工作領域,我都很容易地與別人打成一片,當然樹敵亦有不少,但總是疼惜的人比較多,拂袖鄙視而不留心上的人,我完全不用費神理會,而圍擁在身旁穿梭的人群一浪接一浪,造就我這種肯定自己的思想,我吸引別人的地方,不獨是我的任性專橫,其實確信我誘人之處,才足以令別人背負我的驕蠻承擔我的衝動。

其實別人會是如何思想,我知道是不可能加以控制,道理擺在我的身上,我亦不會因為別人的言行而改變我的觀感,因為我就是如斯的我,當看著獨照的時候,那個確切的自己並不是我,而是複製品如蠟像陳列在死寂場地,備受拜奉默守懷愐,假若撒手塵寰的時侯這數以千計沒有靈魂的獨照老早成為爐火殘灰,自我是因我而存亦自然因我而滅,儘管複烙在紙將上的我並不如我,又或是他亦不如他,我依然將時光閃遜困守在幀幀圖畫上,依靠景象去回溯氣味,跟蹤眼神去尋覓思想,窺見動靜來表明心跡,留意背景去記念相知。

極目下有太多的東西不能帶走,自感到自身的存在製造了大堆垃圾,在蓋棺未定之前它們可能是備受寵幸的如珠如寶,但當主子飄渺俗世而沒能力將絲毫帶走,我們可能認定今生其實追求得太多,而根本就是用它們來填補我們的渺小。

2008年6月15日 星期日

寄望

從來未戀上過的人,自然會對渴望的對象有忘形的寄望,尋守肉體心靈上的最終出現者,摒棄與及磋跎多少過在交叉點上停留過的人,握拳拂袖而去但胸懷充著堆積掙擺不脫的不甘,要繼續苦等因為信守天下沒有笑話要自己在往後日子折腰接受過眼雲煙。

要愛得轟轟烈烈卻遇上平平淡淡的人,言談無味意識往兩極遊走,短聚不讓相思沉淀,分離毫無牽掛思慕,呆座在電影院等字幕緩緩升上,愁扣眉目情願留溫在嫣紅座椅上,亦不願面對餘下時間被空洞充斥的感覺。

想愛得平平淡淡只是碰上了游離分子,忽爾晴空之下蜜語撩人靈魂出竅身心澎湃,忽爾雷雨滂沱影跡消失無縱胡思亂想心靈疲憊,一時天堂一時地獄,精神分裂自言自語自圓其說力圖掩飾謊言,都只不過不願意去面對昭然若揭的點滴事實。

因為不想失去,所以害怕面對,可惜的是你我從來都不曾擁有過對方,是我砌詞將你想像得太完美,是你製造我成為你的傾慕者;是你狡辯將我寄望得太理想,是我成就你成為我的跟隨者,當距離拉近而眼光遇上之後,漸漸發現你我都不會為誰改變,抱著剩下來的絲微希望,各自等待下一位去撫平又或是去破壞得更見卑微更是一文不值更加一落千丈而最終一敗塗地。

有寄望的人始終是幸福而可惶恐地去堅持等待,儘管現實有天會逼使接受;
懂接受的心終於會滿足而可開懷地去享受幸福,儘管磨練有日會隨機出現;
明白情感上的寄望與接受,放懷可領略箇中的精彩印記歷程。

2008年6月13日 星期五

懷抱

舉步離開公司邁向灣仔地下鐵站,望著雨後微乾的磚路凹凸不平,一貫地垂頭看著黑皮鞋子走路,腦內盤旋著今晚的約會是否如電影「色慾都市」的主角們一樣呢?!

很不容易才湊合4位昔日舊同事,現已經是在4間不同公司工作去了,儘管6個多月前我們仍是共事在同一天空,今日聚首在愛爾蘭式的酒吧內,談著故人近況卻彷彿是很陌生的陳年故事,人去情去,在人物轉換如走馬燈色彩斑斕但目眩無痕,記載不上腦海自然漠不關心。

酒過一巡我們離開煙霧之地,在晚上9時未到的灣仔讓路人有瑟縮感覺,沒有行人堵塞路口,我們趨步登入龍門酒家,肚皮已經在咕嚕咕嚕響過未停。

發扳點了三道小菜,聽著同一位舊同事被不斷提起,因為我們都無言乏味更情願去談起自己的事情,唯在聽著別人在說別的一個人的近況及其不為人知的絕跡往事,相識的人永遠是一堆人共同話題,無論是已知的無知的都被勾勒描繪得有聲無畫,充填我們的面談時光。

倒是「電車男」這個話題成功地轉移了幾分鐘的視線,深入民心的印象是自我封閉如C的妙齡女郎,我幫她想像「電車女」如何在地下鐵建立情緣,追蹤彼邦相貌平庸而經歷特殊的案例,我以同樣的橋段情節去速成相似完美結局,可是襄王有夢而神女無心,假如在車廂目睹男士被不認識的迷醉女子行凶非禮,身為途人的你會如何反應?

很久之前我已經感到當世身為男兒漢有其艱鉅之處,加上傳統成見扣上封建帽子疊上俗世形象,被要求得愈來愈高,在別人眼光下要擺放出來的是為世所仰的堅毅漢子,內心想法永遠不可告人,強者姿態是應付別人冀望,因為從小到成年都被灌輸大眾要求,可是現況無論學途職場面對的除了同性競爭還有異性地位能力冒起分庭抗禮,慘遭輕薄而不懂反抗須面對周邊冷笑目光,而且更有被目擊者用手機偷拍下片段的可能性,上載到無弗塵遠的網絡地帶,提供笑柄造成熱門討論。

然而想深一層,現代女性又有多少個保持傳統婦女三從四德,莫說品德辭令儀態手藝其中之一要合乎水準已經如登天之難,可以對自身寬大為懷的時候,卻不忘用顯微鏡去抨量他人。

或者保持自我拒絕妥協換來孤單寂寥,對自己情感負責是盛載不下別人寄望,在兩性關係拉鋸戰況患得患失,發覺放下厚望猶如放下身段去面對現實,在狂雨灑過後陽光拍照大地,往事灰飛煙滅,新的一天放眼在前等待你去懷抱依人。

2008年6月9日 星期一

塗甲

假日無所事事,修剪了的青絲如羽毛般沙沙散下,天氣跟心情不一樣,前天的滂沱橫雨累得我要涉水而行,今天陽光有點曖昧,在街角的樓上書店又找不到我的心儀書籍,逼我回家好好平靜思量整拾細軟。

腦海想著如何將網友逼入死角,同時亦令自己走入胡同,面壁造就了最好的反省環境,邊想邊用手拉開櫃門,拿上塗指甲的工具來。

這門需要心思精密的學問,讓絕無僅有的將女性溫柔打拚出來,其實專注的神態永遠牽引情緒,瞷見那視線瞄準在精雕細琢的物件上而旁若無人心無雜念,想像那刻目光投射在兩性關係就彷如星河孤島有牛郎織女每年一遇,眼眶的盛情全力傾瀉唯有你一人獨享,沉醉在眼中有你心中有我的脫塵境地。

修飾是埋葬的表演方式,要歌功頌德依靠看家本領,左手幫右手而右手回饋左手,要手起指揮棒落而準繩度高之餘甲油份量控制亦不容忽視;據報指甲是身體形況的通風報信者,憑甲色班點可窺探五臟六腑,而我此時毫不留情地將顯示板蓋起和顏悅色,令外表更為光鮮而懶理會敗絮其中,舉手在陽光燈前晃晃生輝,流露的絕世嫵媚的女性色彩。

滿瀉的意識讓我知道我是喜歡潛藏埋伏在外殼之內,忽然會覺得出世非常,別人看到的我自當信任眼光,別人看不到的我繼續埋首掩藏,如白畫布上365位穿白衣裳的人,如黑暗森林的數十萬只綠黑蜻蜓,獨處而高尚,冷眼而熱心。

2008年6月6日 星期五

藝談

因為現公司大開網路而讓我手機的無線上網計劃有點兒浪費,我的msn差不多在工作時間長期啟播,任意在勾搭熟人肆意地交換細節;又因為畫友臨別秋波,放送了W的陶藝展覽小道一則,我冒雨而在入黑時份到達銅鑼灣的展覽場地。

擺動手上滲滴水串的雨具,拾級而步入展覽廳,推開沉重得如深海的玻璃門,我驚愕地發現幾個熟悉的身影站立在接待中庭,原先想是W有這麼大的號召力讓如此眾多老師學生趁機聚首一堂,原來是同場加映了李志清及麥天傑先生的畫展。

跟老師先打招呼,報上不請自來的原由之後不得不步往遠處跟W道明來意,老實說,我真的記不起有多少年沒有見過W,我只相信是比2003年之前更早,說來亦奇怪,我與她從來沒有一起上課,嚴格來說我確是她的學姊,在我讀大學的時候大概她跑來畫室報讀會考美術課罷,但或許是緣份,就算是疏離了寸寸光陰凋零了苒苒歲月,眼前睢盱的W露出驚喜的神色,那如紅蘋果的粉臉沒有留下時間痕跡,我將正想離去的W重新拉回到會場裡。

做了短暫的聆聽者,目睹W離去之後,我回到老師附近,剛巧李志清有空,跟他交談了一會,就被領到他那思潮宇宙之內,置身被四壁佈置不同類型作品而出自是同一心血結晶的畫海波濤;比起W,我對李志清認識更是皮毛,但是他那經年被釘在牆角的一幀鉛筆素描,使看過的人念念不忘;從來我沒有在畫室跟他相遇,每次只是兩年一屆的聯展寒暄幾句,因為他多是見畫而不見人,而我更是人畫皆不見,今次是我第一次聽他講解其超過六十多張的作品選,先談油畫張張附貼生動筆鋒彩色配襯,之後是街頭速寫寫在日本勾勒奇情人物活龍活現,然後是水墨傾情少小回舊居而思潮未滅,最後有一系列的水彩小品淡素娥妝渾然天成,做了長時間的聆聽者,我趁機移步抽身而去,趕在關門之前,把同行在人聲鼎沸的會場裡抽稱出來。

都說朋友不須常見,只要知道可以成為朋友背後的理由,就可以歷久常新而將冗沉的時間進佔著不同的課題話語。

2008年6月4日 星期三

究竟

處身在空洞靜止的工作國度內,若果其他同事都在埋首案前的文件,編纂電子郵件回應提問,面談指天道地的討論,而唯獨自己雙目張望在數算天花板上有多少個冷氣扇掩出口位,連續地呆坐在公司超過7小時,究竟你會如何打發光陰?

依然是正襟危坐地假裝滿懷工作掛到臉上,暗地裡在網絡尋歡作樂,草木皆兵地將私事開闔蓋掩企圖用身影遮蔽無敵視窗,好讓坐鎮在數十尺外的老闆都以為你正在為繁忙工作勞力損神?

還是會公然而毫無掩飾地在電腦網絡張羅跟你一樣納悶的好友透過聊天室去舒緩表白情緒起伏,好讓鄰近同事注意你色彩斑斕的電腦營幕從而認識你的好友而可以打個照面?

在閒置的工作時間裡要假裝工作不是易事,因為要將電腦畫面裝飾得天衣無縫牽涉一定難度,更要不時換掉畫面而增加說服力說明生產力,沒有免費午餐當然要道下功夫挑戰智力,至少瞞上騙下都是在博取一宿三餐的生活費用,自己花點心思而使同事為你辛勞感到驕傲而自感職場平等待遇。

相反明目張膽地公開在工作時間埋首私務,換來好奇的同僚立足身後而未有察覺,更不願收放自我,我看到面前那雙怨悔鄙視的眼神打在你孤立的背影上,每每當那幅塗上灰調顏色眼鏡在經過你身旁打量的時候,我敏感地察悉你已被判定罪狀,任由你如何掙扎求存,都好像不會獲得任何原諒。

工作,包括面對沒有工作的工作,都是需要累積一定的經驗來應付任務的。

2008年6月2日 星期一

打雷

是凌晨的五點十分,我被閃雷叫醒起床,望著大廳電視機上的時鐘記著這個分秒,我不敢靠近窗邊。

窗外的風景並不悅人,天空被染成灰紅色,好像被放血的屍首死不瞑目地冷看紅塵,看見閃電橫掠雲端而色彩暗啞,據說閃電是仙子啟動攝影機的閃燈而造成,因為迷戀情人而在離開前拍下影像,以解天宮寂寞寸陰,這懷情的舉動記錄了你的痴嘖,也節錄了我的時光。

對我來說睡眠是從來得來不易,只是雨聲雷響閃光殘雲,我的內心卻變得有點平靜,因而想起在新加坡工幹時酒店房播放張信哲的老歌:

「陌生的城市 被惡夢驚醒的黑夜
拉開窗簾 看著無人的街
熟悉的音樂 響在耳邊 
我看著眼前已沒有感覺的世界 想起了你」

曾經跟K在電話談論這段歌的下一句歌詞 --「我發現 我在安靜無聲的掉淚」是多麼的動人,待發現無聲眼淚臉上留痕才猛然知道自己正在哭泣,是眼前境地淒迷足以脫離自身感覺,是腦海盤旋而忘卻形骸,是風雨飄零而徒勞意識,是我獨自哼唱音節企圖麻木灌塞催眠意慾。

緩緩步離大廳而獨自返回睡床,冷氣聲響照舊照顧如水室溫,再來兩聲掩耳貫雷,我腦袋變得空洞,魂魄被拉打出竅而意識漸失,我知道這是開闢新天的起點,同時是結束退淡舊夢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