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19日 星期四

再聽

預科時修讀中國歷史需要背誦宗教歷史及其教義,集各家之小成我每每只懂皮毛,偶爾跟二姐討論她醉心的基督教義被我質詢得無可招架,她依然沉迷地讀了兩個碩士學位卻仍然解決不了我對她提出問題的辯釋方案。

印象中佛教是個比較講求邏輯思考的宗教,當中提及頓悟亦深究辨識,聽說某佛門學派透過辯論去尋找當中真諦,因為法規法術皆虛幻,唯有以心洞悉真正道理,臨急在網上找尋資料,抄出奉行的八正道,即是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

我並不會單看佛教徒有否戒葷守齋(這個做法流於表面化,奉行無關痛癢,不守亦無妨),如何確立對方抱負正確見解思想而貫徹實行是最基本的要求,那些四出跟別人自冠教徒的美名都要名正言順,言行合符法律禮儀,控制貪婪自私念頭,思而生,明事實辨真相自然就不會備受困惑;又本著「眾生平等」的慈悲心,學懂尊重自己更識敬重他生。

嗤之以鼻地細看師兄L的偉大理論我完全看不到八正道的精髓,反而揭示他完完全全自私自利的心態,為滿足一己色相的慾望而漠視他人意願,最可恥的是以為社會風氣存在而自感理所當然,習非成是扭曲黑白,堆砌藉口粉飾罪狀,擺出什麼「肖像權」、「名作都偷拍」、「偷拍範圍太廣泛而難界定」等堂皇狡辯,令人想到「香港有咁多人死又唔見你去死」的咒罵,讓趨炎附勢的人可以死得瞑目。

心中有佛可以口中無佛,口中滿佛卻心中無佛,羊皮掛在臉上認識狗賊真相,例子說明必不可輕易相信妖孽惑眾,查實此等虛名之徒其實舉目附首皆是。

2011年5月18日 星期三

聽言

根據師兄L所講他本人已經絕少參與術數而轉投心於佛理,雖然他口中的道理似是而非,不過始終認為宗教對某些人會起正面作用,無傷大雅地導別人向善的信仰,切合信眾的需要根本非余等能力所能干預。

無可否認我會帶著有色眼鏡去檢視信奉宗教者的言行,有權利必有義務,惺惺道出自己如何投入宗教旨意,挾著佛教徒的美名自然會被旁人觀行聽言,唯心的觀念會否反映在唯物的客觀事件上,才可以釐定表裡是否均一。

某夜L在面書寫上數十隻字,跟他來來回回炮轟一輪,結論確是「阿彌陀佛」再加上「嗚呼哀哉」,佛教徒啊佛教徒,確是個美麗的稱號啊:

L: 近來愛上人文攝影,好處是毋須準備,靈感一到,便把心中畫面拍下~當然有另一種人文攝影,要策劃的,惟我沒有這種時間~其實係香港影呢類相,要眼明手快,對手持相機熟識,不然,根本影唔到~有機會,我會研究黑白相,內裡有很多學問 ....

我: 偷拍是人文攝影嗎?

L: 香港有無俏像權?另一方面,偷拍/面對面亦不被介定之外,它包含的範圍就非常的廣泛~下次回之前,想一想先~

我: 有俏像權就不偷拍無俏像權就拍?介定的界線是誰定立?是因範圍非常的廣泛所以就可以偷拍?下次回之前,想一想先~

L: 唔該您自己睇下人地呢類既作品,要問過所有人?成條街咁多人,您擔保您呢一世人所影既相沒有陌生人?您問過哂佢地同意才影?

我:原來人地既作品無問過所有人就影,所以自己都可以唔問其他人就偷拍
原來因為擔保唔到自己呢世人所影既相沒有陌生人,所以要認同偷拍?


L: 咁您有無問過人先?不要迴避問題~若然您都無問過,也曾影到陌生人,您毋須再談論這話s題!根本是雞蛋內挑骨頭~阿彌陀佛~


我:有,好多相都有,當然d人自願入鏡而我旡心拍下亦有,亦有好多人主動叫我幫佢影都有,更加有大型慶祝巡遊活動任人拍的人物,唔關雞蛋挑骨頭事。
其實我只係問「偷拍是人文攝影嗎?」你答係或唔係就得,要講阿彌陀佛應該係我


(待續)

2011年5月13日 星期五

褢腹

相約舊同事到蘭桂芳的Insomnia吃午餐,是因為蘭桂芳位於我們的中間位置,C在Citibank工作附近沒有什麼優質餐廳,加上夏日胃口通常比較差,上回在Insomnia吃過泰式牛肉沙拉覺得份量味道以至價錢都不錯,厚厚的薑末為悶熱的工作天帶來消暑的快意,所以今次選定再次惠顧。

臨近約定日子P因工作推卻聚餐,跟C按原定日子照舊會面,這個早上傳來短訊一則,大意是C因為沒有吃早餐而想改地點,我讓她作主在蘭桂芳走走,原則是我要照樣吃沙拉所以她要顧及我的需要,找來一百二十元的沙拉午餐我當然不予贊同,她走了兩圈之後不得要領,打電話給趕赴路途的我她會往Insomnia等我點菜。

一直走在路上的我,想起之前曾經聽C談及她男朋友在拍拖之後被她吃剩的餸菜填滿得肥肥白白,不禁想著那個擺明欺負的道理,更不明白平時細啖慢食之人今忽爾因為缺少早餐而大食起來。

坐在Insomnia高高的椅子上我循例取笑C幾句又投訴她的厚此薄彼,換來的反應卻是她兩口子的點點相處問題,蜜月期或許已經過去,浮現在中間的其實不是什麼大問題,至少我滿以為其他人事所牽引出來的事宜不值爭吵,因為對方的朋友遲到連累自己在假日餓著肚皮到室內運動場打波,中間可以折衝的方法有許多而用不著黑臉冷語來個意氣發洩;至少我認為回家沒有要求對方陪送而令自己一路落寞,電話接上原本可以來個訴說思情傳個窩心問候,卻都因為C的糊塗掃興而歸。

現代感情愈來愈脆弱,無人可以預計他人承受的程度極限何時爆破,要挑戰他人的忍耐能力就要有完全放下的瀟灑勇氣,如果行為話語並不可以改善情況反而加深隔閡,我知道很多是不必要的傷害其實真的不需要,要促使他人喜歡自己最顯淺的方法是令自己可愛而非要他人委屈在自己的淫威脾氣下作出的退讓,我會以手段方法令他人心甘情願心悅誠服地去為我付出一切。

說到底都是C缺乏自信的表現摧毀彼此關係,想像情愛得太美只會令自己傷痕累累,說過的擺出的姿態猶如撥出的覆水難收,因為害怕失控所以更見失控,令人患得患失的愛情彷如炎夏的沙拉一樣,僅夠褢腹而感覺空洞。

2011年5月10日 星期二

坪遊

在畫室認識的R原先想去長洲看太平清醮飄色活動,跟去年認識的老伯通訊,對方因為家事今年未能出席,如實跟R提起倘若要去圍觀,就得晨早起程兼且要呆等三數小時,之後對方決定放棄登臨長洲而改為到訪坪洲一趟,我們在正午時份抵達寧靜小島。

可能真的讓其他攝友陸沉長洲,坪洲寂靜得完全沒有周日或假日的感覺,渡輪本身不大而旅客未至填滿客艙,載浮載沉的海浪迎送我們向目的地進發,猛烈的陽光毫無保留實力地蒸發汗水,來到坪洲碼頭首先目睹一場白事,抬著棺木走進大小街道讓遊人感受子孫哭送九十多歲的老太上路。

午餐過後我們在內街行走,懶庸的猫兒享受午後太陽餘溫熟睡得天昏地暗,沿著永安街到達坪麗苑之後以寶坪街折返往露坪街,我們在東灣停步下來,烈日高舉半空我望著藍綠色的海水,涼風吹來暑意微消,周遭偶爾有三數閒人經過,沒有互相問好只是默然無聲地走過行遠。

依著南山道往半山別墅一帶頗有異地風情,街道上有帶狗散步的外籍人仕更有照顧孩童的菲藉女傭亦有金髮小男孩騎單車迴旋左右,別墅花園種植蔟蔟花卉絕配藍天白雲,拖慢腳步時而拍照時而細意觀看,彷彿已經不須要理會尚剩下多少時日,把握眼前的景物感覺猶勝虛無飄渺地計劃將來。

約三時半返到碼頭附近急不及待走進酒吧室內位置找來bar檯位置,滿店都是外籍遊人及店主,呷著比利時啤酒跟背景相馳的人交談令人換個角度看事物,聽著紅鬚綠眼的人訴說中港逸事,感受到香港競爭力漸漸退減備受威脅,對於無根的外地人只管淘獲好處,那裡住得開心賺取生活費用當然就會停守那處。

最後走到大利島,沿路荒野遍遍破屋處處,經歷幾多滄桑變化,踏進洲仔橋時雲層露出幾道曙光,映壓在山巒峻嶺,為平靜寫意的假日劃上完美句號。

2011年5月6日 星期五

牙痛

所謂「牙痛文學」泛指那些純粹個人無病呻吟的文作完全不能引發讀者共鳴,認識這個詞彙的時候我未曾光顧過牙醫,所以我以為牙痛是門很個人的事,當自己經歷牙患而他人會覺得毫無價值,故此我一直都看輕牙痛。

直到完全跟智慧沒有關連的智慧齒冒出頭來時,我被鑽醒了幾根神經,發炎的蛀爛的問題一一浮現出來,修補的再崩壞的觸動感覺,之後跟別人談及牙痛經歷,旁人無不附和讚同令我找不到「牙痛文學」的情懷。

這次毫無先兆的牙痛讓久別的痺痛感覺再次來臨,右邊上下兩排牙肉腫脹逼爆牙根位置,而最後方的大臼齒中央位置更有鑽探的感覺,那年因為智慧齒而被杜牙根的臼齒理應已經沒有感覺,何以產生的痛楚令我徹夜難眠?

試過以鹽水漱口又再用寒冰鎮痛,都沒有多大的成效,折磨了整個晚上我晨早起來,夾著惺忪眼睛遠赴上班地點,路途中張羅找不到相熟牙醫,過份的早晨可能還未開門,想起舊公司舊辦事處樓下的貴價牙醫診所,利用手機上網找到電話號碼旋即預約成功,急忙趕快步伐要將擾人劇痛了結清除。

趕忙的決定令人有點後悔,因為神經被觸痛得欠缺理智,以為先除而後快但除卻之後卻完全沒有快感,留下來的只有空空一洞,即使傷口的血液已經凝結但痛貫心扉的感覺仍舊存在,才發現長久以來都沒有為牙痛煩惱所以從來沒有好好感恩,到痳痺痛楚降臨身上就知道幸福從來不是必然,還望蝕在牙縫的酸痛可以跟時間早早流走,等待康復的日子確真難受。

2011年5月2日 星期一

拉登

從拉登被殺事件啟發出來的思考問題,並不可以一一獲得真正的答案,以不同的背景來衡量同一件事情,就如帶著各具特色的有色眼鏡來看事情,黑白殊難分野,強權是否即是公理,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倘若西方的法律前題是未經定罪的人視為無罪,手無寸鐵的人如何可以對撼武裝充裕的軍人?

以前讀書的時候聽過口味之認同,可以按大部份的人的取向來釐定好壞,比如食物或書畫等要求審美的眼光,獲得九十九人的讚揚為之好,那唯一的異見並不代表主流大多被摒棄被忽視;可是套入是非判斷的時候,卻不可以因為主流意見而埋沒理智,始終每件事情背負的作用並不是單單揭露真相,利害關係的角力蓋掩令人辨別真假的證據,想當然的真其實是他人故意擺佈的假,依靠著發送出來的消息我們的思想行為被傳播媒體計算得清清楚楚,滿以為勝利了就是英雄而落荒落網的為之狗熊,表面的虛假敵不過四方的猜測,殊不知這類忖測都是新聞發放者掌握的反應,一回一應一來一回,準確地拿捏觀眾的懷疑與提問。

那邊廂舉國慶祝國敵被轟爆頭顱然後草草殮葬,那邊廂自有擁戴者悲慟難平然後精心部署,對於美國人會視拉登為通緝犯要先殺為妙,伊斯蘭信徒會奉拉登為領袖要忠心追隨,無論是策劃九一一恐怖襲擊或是未經審訊而被他人殺害,都是強暴行為而應該加以指責。

職場上都有類似情況,程度當然並非嚴重到草菅人命,但如何粉飾終而獲得百份之九十九的認同,確是門高深的心理藝術。

2011年5月1日 星期日

小花

還記得母親收養流浪猫小黑的時候,我已經勸母親多養一只,跟現今社會一孩政策的景況一樣,尊貴的黑猫早經驕生慣養而不甚懂得跟別人相處,早晚都是奉承老母左右,叫牠不睬摸牠會被爪噬對待,留下幾道血痕換來我們追殺式的報復,猫兒依然固我懶懶地享受每個下午。

這幾年老猫年事已高,沒有剛抵家門的活力及衝動,依舊在家中角落留下黑毛霸佔地盤,睡覺的時間多了氣焰仍然高脹,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還得依靠揀飲擇食讓母親服侍周到,睡醒吃點餅乾喝些水,伏在母親的雙腿清潔耳朵眼睛,陽光和暄的時份在陽台曬太陽,到身子暖和就到已進佔的地盤巡邏一番,喜歡的會來個早睡,不愛的溜到別處,眼前牠的睡眠時間漸長,我知道如果可以多養另一隻猫,到達小黑仙遊之後,母親亦不會傷心極絕。

還不用我們大費周章,母親已經為自己準備,或者是緣份又可能是刻意的安排,母親在街市第一次發現小花的時候,已經很喜歡這隻花猫,當然她將牠拾回家的那天,母親硬說小花跟著她回家所以索性將牠帶走,不過跟她交談多幾句,破綻很容易顯露出來。

小花被安排住在天台用繩鎖在固定範圍,是因為大姐跟小黑對於這個新人的不滿,母親沒有理會其他人的感受,花了數天的時候整理天台及安置架部,白天牠會在天台遊玩,落葉衣架磚頭地布都讓牠快樂,任何人走近牠都彷如笑盈盈地跳躍起來,逗得除了大姐及小黑以外的訪客及母親十分高興。

小黑當然是帶著憂鬱的心情過日子,但凡跟小花玩耍過的人牠都不大理睬,每次見到我們抱著小花走到客廳進駐在小黑身邊的時候,小黑就會露出撩牙發出咆哮試圖將敵人擊退,自自然我們亦不想惹怒小黑所以將小花帶回天台,一山不能藏二虎,同一屋簷下各自有各的生活空間。

在小花的身上我看到小黑童年的影子,好玩不怕死跳高跳低,那道重覆演練的心路及生活方式,就是人世間不能恣意更改的命運藍圖,原來人生真的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世界的某個角落總有一個人會經歷自己的一段經歷,而另一個角落又有另一個人面對自己曾經抉擇掙扎的決定,如是者讓我們知道生老病死自古難免,循環之內又是幾度循環。

望著垂垂母親肥胖矮小的背影,我看不到那道循環,截然不同的思考模式或多或少是來自反叛的心態,道理自少已經發掘出來我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家中沒有小黑更無小花,有的只是寂靜無聲的空氣,令我學懂跟自己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