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9日 星期四

伶俐

徒手步行來到第三天,我們都很清楚今天的行程比較輕鬆,不過風景看過我們都沒有之前那麼興奮,說說笑笑再上路,沿路陪伴在側有無數個話題,即使話題人物遠在香港以及世界各地,緣份將彼此連繫上成為我們共同或各自認識的人,我們都樂意將他們變成話題,認識的陌生的完全不重要,重要是他們在我們的旅程中精神地出現了,即使真身距離甚遠。 

午膳抵達一間食店,跟之前一樣導遊趕忙地為我們下廚,我們亦拿著隨身物件及相機到食店附近走走獵艷,正當返回食店一心想著休息下來,一輛巴士駛過揭起了沙塵滾滾,視野亦變得模糊起來,模糊之間來了一個小妹妹,看起來約莫7、8歲左右,頭圓且大身形纖瘦,最特別的地方是她沒有穿上尼泊爾傳統的衣服,反而扣上粉藍色頭箍垂著棕黑秀髮到肩下,穿上白色底印有黑色迪士尼米奇老鼠的圖案中長上衣,腰間還繫上黑色腰帶,帶上附上心型鑲上碎閃石的鈕扣,再配上深藍色的三個骨褲子,還有黑白相間的小涼鞋,拿著棕橙色的釘珠手挽袋,帶著好奇及笑容走向我們。 

伶俐她對我們的相機很感興趣,說著流利的英語跟我們攀談,聰明的她懂得如何打開話題,於是我們為她翻看著我們之前到訪過的地方,然後才將她的美態記錄在此情此景的時間上;對於被拍攝她滿懷興趣,她端正地站在背景是食店附近的民居,卻收斂笑容眉頭緊鎖,令彎長的眼睫毛壓得重重,褐黑色的眼睛更加深邃,拍照完畢她看到顯示屏上她自己的容貌,開心得嫣然泛笑,滿足非常。 

時值午餐準備得七七八八,小妮子亦應該回她家享受午餐,我們就此分別。 

享用了蕃茄蛋花湯和炒麵後,我們繼續行程,行了不到兩三分鐘,我們跟那小妹妹又碰面了,她已經換上衣服,套上鮮橙色鑲綉金絲的短裙上衣,粉紅色荷葉邊短裙,拖著母親迎接我們,嚷著要我們跟她及她媽媽拍照,我們當然樂意效勞,之後再有兩位婦人加入,在她家門前影相留念。 

女孩子用英語問我們拿取原子筆,R遞上她連忙道謝,我們才知道我們誤會了她的意思,原先以為她會用筆留下地址好讓我們將相片寄上,原來這枝原子筆是份禮物,不過我們都沒多大介意,以她這樣年紀在這國度可以說出這樣水平的英語,我們都會希望她能努力讀書。

 而我們亦要努力繼續上路。

2012年11月27日 星期二

首見

來到村民群居的地方,這條細小的村落,我不知人數有沒有超過三十人,對於像我這樣在屋邨長大的人,從前的童黨圍在一起人數都可能比這村落更莊大,還記得長長的走廊住上數十戶人家,若然每家都開門出來談話,密封而昏暗的長廊頓然人聲鼎沸變成為街市或茶樓般熱鬧喧嘩,又豈會像這裡山林隱蔽只有鳥啾蟲鳴狗吠貓語。

好不容易才尋得棲身之所,因為比較完善的旅舍被一行十六人的歐藉行山者擠滿了,我們站在路邊的小吃店等待安排,等來兩個選擇:一個蠻滿惡臭仿如置身化糞池的木屋附有熱水浴室,另一個是簡潔鐵皮屋卻只有公共街喉要當眾冷水淋浴,最後取鐵皮屋加上熱水浴,雖然要穿梭在兩間相隔不遠的民居,總算是解決了洗澡及借宿的問題。

夜籟只有蟲鳴聲音,同行R本來對昆蟲沒大恐懼,還會拿手機拍下迎向燈泡的飛蛾或草猛,夜幕愈臨近飛蟲愈見精神,撲向電燈泡的各類昆蟲更見活躍,我在專心寫上日記的時候,卻不知從何方蕩來了黑蟬和甲殼類的蟲子,R就害怕得大叫起來,雖然我不明白,堂堂大個子的人類為甚麼會害怕比手指節更細少的昆蟲,如果是害怕有毒那根本不應只選擇懼怕黑色的小生命,如果是只害怕黑色的蟲子似乎有點對牠們與生俱來的外表的歧視,不過那刻追究原由並不可以解決問題,目下要停止R的呼叫聲,必須將纏繞在門邊燈泡正對著R床頭的黑色飛蟲驅走出去,拿著印上旅遊行程表的紙張吩咐R用腳按著鐵皮門,好讓我能將飛蟲撥出屋外,起手一掃以為可以將一干蟲兒撥走門外,冷不防R縮腳而鐵皮門自動反撞過來,迎面那冷凍的門板我的反射反應當然是收手身子往後拉,紙張上的飛蟲趁機會逃離轉頭又飛返熱暖的燈泡位置。

擾攘了數十分鐘終於將電源關掉,燈泡熄滅我們不知道蟲蟻們的去向,我們亦走入夢鄉。

清晨起來穿上外衣往外走走,只想看看景色是否足以令我們將攝影器材拿出來跟日出的太陽拍照,我們走出街外見不到人影,沿街道往上走轉向山坡,我專注光源的天空有冷藍灰色天幕底上從樹影中透出微暖光線,正想驅前走上同行的R卻尖叫起來,那聲響比昨晚見到黑色的昆蟲更尖銳更響亮,在寂靜的早晨被近距離的呼叫震醒令我都緊張開來,自自然然地看著她繼續叫喊而她的手指點向我左手方的一連串雪山美景,令她不能說上話語,我明白她興奮意外的原因,這個首次見到雪山景致的時刻,果真令我畢生難忘。

好景色好天氣當然令旅行的愉快,加個製造出驚喜驚嚇的同行,加上段段歷險試鍊,即使只是兩三天的旅程,已經足以令人覺得精彩賞心,刻骨不忘。

2012年11月22日 星期四

民女

沿著稻田的阡陌喧嘩地拍照,我們會問准居民才小心翼翼去到田梗邊緣位置,提舉相機記錄繽紛金黃色的稻田遍蓋山坡,猶如地毯細織著農夫的辛勞故事,呈現出那豐碩的成果,稻穗隨風擺動撩人意態,我們又怎可忍心置牠們於不顧。

雖然捨不得離開叢叢稻田,還得要趕路往旅舍休息,踏步往山徑向上走,導遊先生帶我們到了一間以釀酒為生的小民居,民居有三幢屋子,首先映入眼簾是矮小的草棚,外面圍著藍白相間的布料,導遊跟這家主人用當地語言談話,看似跟對方熟稔,之後往這小屋子內走走,未幾就端出水酒來,那時候我正在為第二間泥屋拍照,那橙黃色的下層配上白色二樓外牆,加上藍色的窗框,很有天地的氣氛,藍天白雲加上橙黃土地,已經是幅出色的圖畫,遞上的酒看來清透,本來想著要趕路加上沿路要影相一心要保持清醒狀態,所以欣然拒飲,不過農家人盛意拳拳再有導遊推波助瀾,我喝下一小口,淡然如水,酒味並未令人動搖。 

步往第三間全身以塗上橙色主調的兩層樓房,有兩位少女正在看著我們,她們穿上當地傳統衣飾,帶著純真的眼光看著我們,我們走向她們示好,問問可否幫她們拍照,她們笑了點頭回應,我們就開始將她們的美態攝入相機,之後再加入她的母親及鄰居,看到母女坐在自己屋門前不苟言笑,正襟危坐表情肅穆,就知道她們對被攝影多重視而變得緊張,而且每每希望我們將拍下照片播放出來,之後互相交頭接耳討論幾回,然後又再重回門前地點讓我們繼續拍攝,她們對攝影認真的態度確是一絲不苟,明白到在這鄉間地方當然沒有可能擁有一部數碼相機,難得被攝綠下來更感覺到機會珍貴,我跟同行說即使這裡沒有郵政服務而民女們沒有電腦更無法接觸互聯網,我們都要將影像晒出來將相片寄往導遊辦公室,待導遊下次漫走在這條道上,可以親身將相片交來,讓被拍攝者獲得自己那時刻認真的笑容和情景。

藍藍的天空下幾道白雲,我們擾釀一番喝過不同濃度的酒還得繼續上路,熱情的當地人迎送我們離開,前面又是一望無際的稻田,引導我們往目的地進發。

2012年11月20日 星期二

政變

經年要向跨境的上司匯報情況變成習慣,雖然上司不會很清楚明白身處時差十二小時的地方所發生的事情每樣的細節,我可以操控選擇透露原委的多與少,因為每每時間有限而間接的陳述來得有點麻煩,事事精簡劃出重點,反正我快人快語從來費話少說,自年中發生了跟滿地可同事意見不合而上司無能力判決是非,我變得更加沉默,因為不明白的怎樣說都沒有暸解景況的能力,或者我已經失去解釋辯論的興趣,才會提出將整個部門移交往IT首長,逃避不必要的內部矛盾和爭鬥。

那時候上司當然力守,我相信她萬萬也估不到我一語成讖,就在這個年終時份,將她麾下最大的部門讓出,我亦感到意外。

說這場是政變確是恰切非常,公司高層的成員只有三名,上司根本不入流摒棄其外,三位高層之間只要跟任何一位打好關係疏通游說,另一個就孤掌難鳴,偏偏IT首長坐在其中觀察形勢,與其要另聘高管來令我倆內部消除諍議明辯是非,來過順水推舟接管一切,單從節省開支角度來看當然已經足夠令人動容,何況門面功夫加蓋帶來其他各方面的營運效率,拉攏另一高層成員變得不費吹灰,而剩下來的上司的上司根本無力挽回局勢。

 換另一個角度去看,上司失去統領下屬的帥印,完全敗露她自揭能力問題而申請要聘請另一下屬去掌管我跟同事之間的問題,最終被通知的情況來,通力合作交出權力,聽著她電話傳來的語調,我明白那種心有不甘的感覺,沒有參與決定決策權而配合任命,無論表面的解釋對公司有著如何巨大的好處,心坎處依然難以釋懷放手。

我的如意算盤最敲不響是連帶跟我不和的滿地可同事都一併歸於IT部門,原先我想藉助我們分佈在兩大陣營,透過匯報不同上司可以發揮當中拉扯的張力,利用個別上司制衡對方勢力我自持可以減省功夫,如今情勢轉換一方面要重新了解上司個性風格喜惡,另一方面亦要計算上司跟其他對手的關係,知彼知己目下要做的,我會按兵不動多聽慬言摸清敵我,前朝已成往事,新的霸權擺在眼前,要準備要行動隨時任命。

2012年11月19日 星期一

宗鐘


究竟別人有沒有想過何謂「宗教色彩」?特別是文進記者旅遊家等寫作人,套用了「宗教色彩」詞彙,那麼宗教應該是什麼顏色的呢?

在我沉醉在自我世界內,宗教是橙黃色的,那是用肉眼看到散射得最遠的光線色彩,如陽光高高在上地照耀地球一樣,那種溫暖那道溫柔讓人不自覺地滿心歡喜,不自禁地移步走近,棲息在那道光芒之下,忘卻了自己所行所作,投入那個自我的空間內尋找到滿足快樂。

拷打不落俗套的金屬鐘,洗滌的是人類的心靈還是讓神明知道自己的存在?洗滌心靈需要鐘聲嗎?神明需要通風報信嗎?往往憑藉外物的存在,我們才察覺出自我價值觀出來,或者常人都將自己放得很大,因為我是我你是你,關於不了解的別人自然無從入手,但自己的一思半想可以控制自如,藉著宗教的各式智慧來滿足不同程度的需要,有些人找尋庇護希望祝願達成,有些人獲得心情釋放怨氣全消,有些人試圖解釋宇宙來源尋根究底,有些人追求人生哲理學習為人,總之宗教所能付予的,視乎世人如何演繹和忖度,所以曾經聽過,世間究竟是因為有人類才有神靈,抑或是有神靈才有凡人呢?

我陶醉在自我空間內想著橙黃色宗教這回事,不經不覺跟宗教信徒一樣,走入一個自我封閉的空間內,距離好像拉近點,足以讓我明白信念這力量,是何其可怕,以為自己對的可能都會犯錯,以為自己抽身客觀冷眼都會看漏,以為是橙黃原來是七彩,以為是單一的唯一的卻弄出滿天神佛,或者我需要藉助鏗鏘有致的鐘聲將自己敲醒起來,反正風塵僕僕重整心境,我們又要再次趕路,繼續血汗之旅。

2012年11月17日 星期六

歲月

童年的感覺應該像蜂窩中的蜜糖一樣備受看護的甜蜜,珍貴得要品嘗一點一滴,珍重箇中出現過程,蜂湧被包圍的保護,留待歲月消耗而殆盡,唯一不同是蜂蜜可以透過辛勤的工蜂補充,童年卻一去不復返。

童年的感覺應該像橫椏的新芽嫩發一樣蠻滿朝氣,初出茅廬對事物好奇不怕風吹雨打,隱藏在其他樹葉的庇蔭之下可以肆意輕狂,空氣是自由的快樂是隨心的,每事好奇不用計較他人面色不理會別人會否報復陷害,走遍山頭野嶺自得其樂。

我看著孩童舉起彎彎竹枝趕著羊群,被管束的羊兒們可能已經習慣吆喝依舊擴展式地踏著輕鬆步伐橫行直奔,我跟同行和導遊靠近一旁騰出空間,不過羊群時而趕快提步時而輕鬆進食,一時三刻我跟不上牠們的機心運轉,無端站在進退兩難的位置,前後都有顏色各異的山羊圍繞,望著守在隊尾的小哥兒,我看到那孩童的黃金歲月被鍍上了一層黑白色彩,是我的童年回憶遠去得太過久違令人頓然黯然失色,抑或是目下的青蔥時日被現實清洗得低頭接受,塗上一種生活迫人的實質冷感。

童年其實跟餘生的歲月沒有多大分別,可以操控的事情很微量,外在環境營造的一切,讓小伙子學習生活態度可以改變思緒,因為無法可以改變周遭控制不了的事情,唯有安慰自己調節價值觀和主觀感受,讓黑白的童年歲月繼續黑白,令面前彩色的影像漸退到無色無相的境地,我們終有天會習慣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好讓自己繼續長大。

2012年11月15日 星期四

擔水

第一天登山的景象是綿綿不斷的梯田,沿著山徑往上爬,擦過衣衫的有隱隱的稻草味和米香,獲得米農的准許,我們踏足在田埂上,梯田的田埂跟平原那種最大的分別是田埂坐落在梯級邊緣,身後是水稻田仍是泥沼濕濕,腳尖對出是陡峭一級直下亦是澤國田地,然而田埂狹窄未能容納半個鞋掌,我傾側腳跟好讓身體找到平衡點,獵景搜奇,將映入眼簾的攝取在相機影像之內。

置身在邊緣的界線上,俯瞰四周山巒蜿蜒,即使梯田將斜坡切割成平面,依山而建的田園仍勾勒出山形地貌,按跡可尋通往各處峰嶺要經過迂迴曲折的唯一通道,不時看到背著金屬水瓶的男女在界線上健步如飛,或許他們風景看膩往往低頭專注趕路,到後來從導遊先生得知,原來單程擔水須花上至少一小時,那就明白,為什麼托著水瓶的諸位,根本沒有心情欣賞風起雲湧。

導遊S告訴擔水須花上一至兩小時的場合,是解釋下榻的旅店因沒有足夠儲水,那個晚上只能為我們提供半桶熱水供抹身之用,聽罷登時真的是目瞪口呆,試想想經過大半天走在太陽底下徒步行山,更滿懷興致爬高鑽低舉起沉甸甸的攝影器材狩獵風景,貼身的背囊熨服領口至腰間製造熱騰烘爐,揚指伸手都嗅聞到濕汗氣味,那可以預計原來淋漓滿身污穢之後未能將軀體清洗一番。

我跟同行無奈地橫顧荒涼草坡上黑夜開始來襲,置身在Kalikasthan Top 頂峰唯一一間旅店,望著紅色膠桶內那半滿的水,忖度如何善用,終於等到電力供應的時份,兩個人輪流梳洗馬虎了事,地球資源珍貴於此,變成完全沒有點滴浪費。

2012年11月11日 星期日

夾水

自然現象最自然地看到兩山夾一水的景致,從此山看彼山沒有如照鏡或看影子一樣,兩邊山的景致可以是南轅北轍,唯一相似的是地形的理論,河水切割沿路或是堆砌兩岸,形成平地供蜿蜒曲折的水流慢慢侵蝕。 

欲窮千里目當然要登上幾層樓,旅遊尼泊爾的原因是為了徒步遊山,出發前跟當地導遊聯絡好,選了兩段分別是四日三夜及五日四夜的行山徑,開始步行上山的第一天氣清朗日,私家車駛離Pohkara市中心約半小時路程,我們背著簡單的行李抱著愉快的心情下車,穿過河源上的一幅幅稻田,旋即接受第一個考驗,坐在草地上將登山鞋和襪子脫下,當雙腳浸入河水內,第一個感覺不是河水冷暖的溫度,而是河床細小石頭的硬度深深地衝擊我淺薄的腳皮,倘若石塊面積跟腳掌差不多龐大就構不上問題,但鵝蛋大小形成凹凸不平的路徑令澗水而行的遊客舉步為艱,手提起鞋襪雙腿承受著河水激流而腳板忍受劇痛緩緩渡河,好不辛苦來到河岸,明知腳底沒有損傷,但仍忍受不了用雙手安撫腳板,然後才抺乾雙腿穿回行裝繼續上路。 

沿著梯田搭級而上回望出去,回看剛剛踏足一路其實只佔這個旅程總步行路段的一小截而已,已經讓人難忘,加添難忘成份還有為了拍攝這張山水照片,我想按低擋在鏡頭前的一株小植物,卻被那帶刺的莖枝無情地傷了左手食指,之後足足痳痺了超過四五個小時,不時撫摸著猶如沒有血液輸送到食指根頭兩節,感覺很是怪怪的,經驗教訓我路邊野花野草莫隨便沾惹,否則吃虧的總是是我等對當地環境不熟悉的人,付上了一定的代價。

2012年11月3日 星期六

驚天

讀中學時候學畫畫,其中的原因之一是用繪畫來訓練耐性,到了現在,我依然是個性急的人,彷彿知道時間不會等人,年輕時急進尚說情有可原,但到了這個年紀反而更沒耐性,看不過眼的事情依然容納不了,到指摘出來又會換來各界非議,從來都不會將他人議論放在心上,以致步伐走得比別人更遠。 

執著的事情多了,無論是別人眼中雞毛蒜皮我都會坦誠去面對,準繩的拿捏在乎你對事情的熱衷程度,而事實讓人知道,沒有那份執著事情可能不如掌握那樣,但即使執著如此,世界依然跟隨著它的步速運行而懶理會我膚淺的冀望,因為要接近期望我執著愈深就得付上我的心機和耐性,在那個風吹草動的下午,同行陪著我去瘋癲等上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為著要等天色轉暗,將天空的厚雲和湖中的木船之間的光差拉近,讓相機的光影投射對比減低,撐起傘子抱著背包用擋雨罩替身體保暖,我們二人企靠一起咬緊抖震的牙關,等待落日告終的時候好讓我們舉起相機,留住風雨下 Phewa Lake 的一瞬驚天風華。 

那個下午鍛鍊我的耐性,雖然按下快門只須幾秒時間,但有誰知道拍攝一張普通照片,原來背後蘊藏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等待,就是這樣的等待才令沒有耐性的我更加珍惜,時間從來沒有等人,而我,卻在那地方那時空,等待時間溜過。

真真

尼泊爾是我極力推薦旅遊的好地方,當然如果你是一般只喜歡旅行購物或要有專車接送到觀光目的地的少爺及小姐們,這個樂土永世都不會成為你們的心頭好,那不是雙方的錯,而是緣份未能將他們拉上關係;世界何其大,要見識要享受總要明白自己的要求,身體力行付出代價感受自然深刻;我之所以喜歡尼泊爾,是那份世事沒有必然的感覺,道理可以很顯淺但面對這種處境,你才會發現,很多事情都不會在自己掌握或計劃之內,徒手用自己的血汗行畢一天的路程,過一天猶如人生一小步,那感受只會讓腳跟走過大地的人才能深深體會。 

以後一連數十篇網誌,我會上載在尼泊爾拍攝的照片,今次的照片,我會逐一後製,後製的原因是希望可以表達我對這個地方,或者是幾個畫面的感覺,雖然失真,但相機從來都沒有將最真實的色彩躍在檔案內,所以你們看到的,可能不是客觀的自然環境,對於我來說,那是我個人真正的感受,如此一來,真真假假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