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

論自由度，這工作算是不賴，因為直屬上司身處海外，平時工作時間依靠自律，畢竟我算是個盡責的員工，沒有多工作量我都會自動找些東西來做，要我閒坐在桌前假裝工作當然不難，不過演戲都有NG時候，絕不可能一天到晚在些無關痛癢的人前扮工作，反而這公司的工作又不甚困難，輕輕鬆鬆地寫下工作程序製定約章，其實都算是有點意義，至少被整天投閒置散的人來說領薪資沒有那麼汗顏，我付出的盡量跟回報成正比。 

四月中給上司越洋地鞭策，這段時間終於可以休息下來，雖然人手方面仍然會緊繃，但上面壓下來的我會稍微向下面壓落去，於是就會有些餘暇跟公司其他部門的人聊聊，就是共事倒不如說他們是我部門的顧客，從前製造出來的數據資料賣給街外的客人是他們真金白銀地購買我們的資料，現在是數字遊戲將各辦事處部份的收入撥作我的部門的支出，對待不同的顧客有不同的手法，所以跟以前工作態度及氣氛都是有點不同，唯一近似是始終客人們都會依靠著我們提供的工作而生活，所以某程度上我都有著少許議價空間。 

雖然外藉老闆不駐港，但香港的分公司由一位華人基督教徒主理，在工作言工作，我沒有大多把柄可供別人抽稱，況且各人宗教自由，即使有些人開宗明義亦不可能強加他人，關於工作我跟他的合作沒有太大問題，闊鬆來說算是有點合拍，當中大家都有著大家管理下屬的困難地方，明眼人都會洞察箇中因由，偶爾是聊聊天抒發一下，偶爾是認真討論商量對策。 

閒時討論，我會明白角色的擔當形成出獨有的觀察角度，身為一個分公司部門管理差不多廿五人(我的部門五人不計在內)，如何向各界交代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對內要整蕭對外要得體，不過可能是城市生活節奏緊迫所以有時我們都缺乏耐性，觀人察行都不其然用上了先入為主的感覺，有些人作某些是只要是一件被對方認為是很重要的大事，就會被打入地牢不見天日，不過重要大事與否見仁見智，特別是充斥著兩代不同年齡的新舊工作力量，若說三年已成一代溝，這裡的鴻溝應該非能人所能跨步向前，發展到今時今日要批評的已經不單只是工作表現的問題，遲到夜退自然得不到他人同情諒解，因為夜退無領導人待至深夜跟夜遊人共同進退，可是遲到就會被內人及外人發現，整體給他人一種沒有記律的公司感覺，然後又再討論髮型衣著衫褲鞋襪，更注意某幾位言行說話內容更抽稱跟誰談話以及談話的分秒長短，彷彿要記錄在案直到年結攤出來細數歷史，清算一年重新再計算下一個年頭。 

工作的崗位不同，我明白及理解別人所關注的事情，已經非我自己控制的範圍之內，即使被點名批評的人包括我部門的小朋友，那天真瀾漫的青年屢聽不改依然固我，就會知道水平不同根本不會了解，小朋友不會有成長的一天所以繼續擔當一個小朋友的角色，然看在眼裡的我，都希望他永遠是堆不會長大的小朋友，只管任由他們去擔任那個小朋友的角色，在沒有需要成長的空間中讓他固守地擔任那個位置，確實已經足夠了。

傳承

老師給我的禮物是一張3R的照片，那是一幀佛塔的側面相，相片經過過膠好讓我可以珍而藏之，驟眼看來色調有點冷，可能是天空密雲滿佈令紅磚切成的部份看上去都有點藍，相片的後面中心被印上了「菩提金剛」四個淡紅色的字，在滿有攝影器材品牌的水印下仍突顯非常，那個印章按出來的字帶著情感，好像令我感受到一份祝福庇蔭，無論我會經歷什麼險境都能逃過大難化險為夷。

然後老師給我說了一個故事，故事來自四川的一個佛塔，那是中日戰爭爆發初期，國民政府要修路而需要遷墳，未幾就鬧得滿城鬼話甚塵囂上，市政府有見及始，提出建座佛塔超渡因修路而遷墳的亡魂，建成後更有活佛率領數十名喇嘛誦經祈禱，場面十分壯觀；正值中日戰事開端，於是憂心忡忡的工人在塔身「祈禱文」雕下「中國不會亡」五字，巧合的是，日本人後來最多也只是打到重慶南面的「獨山」而已，於此有「菩提金剛塔」坐鎮的中國戰時首都重慶卻始終不失。

給老師拜訪這個佛塔的動力，來自他的上師的指引，或者是他的上師曾經在這個佛塔旁邊靜坐修煉，作為弟子，希望感受一下那種氣氛，親身走到這個尊敬的人曾經探訪過的地方，藉著共同見識過的景物，彷彿可以感受到那人的存在。很多時候，我都會想當下眼前接觸過的事與物，究竟有多少過人曾經親眼目睹，當我用指尖觸碰過的東西，會被下一位不認識的人撫摸的時候，是否就能將兩個毫無關連的人連繫上？若用上那物件的角度來看，即使觸碰過它的人完全不認識對方，但骨子裡指紋重疊，透過外物作為橋樑我原來已經跟陌生人握手無數次了。

假如有天我會到四川旅行的時候，我都會將這佛塔納入行程表之中，透過這個建築物來感受他們在那空間存在過的心情，將掌心按在冰冷的磚牆上，閉眼想像他們曾經坐在這個佛塔的前後左右方，想像他們打坐諗經的模樣，想到這照片後面印著的三個淡紅色的字，將這度心情由一位經另一位傳承下去，即使時間上未能將所有相關或無關的人拉在同一點上，至少在空間的安排上，透過曾經觸及過的東西，我們就這樣遇上。

慚愧

提前的相聚沒有因而提早結束，若非同性友人在星期天因為為四川地震而於周日從事賑災工作以致可以跟我在銅鑼灣食晚飯，我跟老師的面談可能不會中止。

或者是因為從來都沒有真正地單對單談論，又可能是相隔太久才聯絡上，更應該是我抱著沒有再次會面的心態，相聚的一百九十五分鐘，我都很珍惜秒秒時光，涉獵風水斗數、學習點滴、生活逸事，共同認識的人固然不難成為談論話題，即使彼此不相關的陌生者我們都可以拿出研究一番，當中談自己說他人，故事是表相內容有顯隱的重點，使人明白的道理需要動點腦筋來認真對待。

雖然已經沒有聯絡久遠，我們沒有被時間的洗禮而增加距離，相反，滔滔不絕的話題如江河日下而未見盡頭，有些時間我們的話題圍繞中心不偏不倚，好些時候被某些支節扯遠了但老師都能發現然後重返正軌，這短短兩杯喝咖啡的時間內容精簡萬分，我珍惜見面時間自然希望長話短說，企圖獲得最大的利益。

不過約會來得有點突然，誠然我真的沒有好好準備自己，面對著一位出版了四本風水書(其中第一本風水書買至斷版再加印確不容易)及兩本斗數電子書的前輩，疏懶的我沒有溫故更獲不了新知，很多時對方的提問討論令我暴露了弱點出來；關於看這些術數書，容我給我自己解釋的理由抑或是落臺階，我心知肚明不可以孤立地去閱讀每一本就能夠看得明白，那套是成就一整個體系的書籍，獨立地看只可以發現局部，若要全面地了解四冊書所涵蓋的意義，必須將全部書籍反覆精閱數次以上，方能了解作者的思想運作，情形猶如看心理或文學作品一樣，因為理念是活生生，化作文字這個工具將整個思維透過不同層面來剖析原理，讀者須要借助文字這些表徵作解讀，然後將作者的各層面的理論及道理整合出來，到最後會發現放置在四本書冊的文字是死物，道理貫通上下邏輯嚴謹，所以我知道要深入研究，花費的精神時間應該不少，然而學精於勤而荒於嬉，今天的我望門輕嘆，慚愧粗略地淺讀老師心血，可令對方有點失望。

直至電話響起，我才被告知吃晚餐的時間來臨，離開怡東酒店的咖啡室，我滿載而歸，對話的內容重點我會牢記於心，有幸將來能夠理解明白以致運用到生活之中，來到往地下鐵的路上我忍不住問老師怎麼相隔四年多才找上我，對方沒有即時回答，似乎適當的時候就會揭曉，即使情況耐人尋味，我沒有追問或施壓或側擊，可能要明白的了解的會來得很自然，若是內含某種定數，相信有一天我會獲悉玄機的。

天意

記錄了在愚人節那天，沒有相見四年多的紫微斗數老師在他的網誌點名道姓找我聯絡，私人留言留了個電話號碼，老師說因為我曾做過一些捐獻，所以有小禮物相贈；關於那個捐獻，其實那時的我是用上了網名跟他聯絡，看罷他的風水書作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題，就寫電郵向他討教，當然教學從來不是免費的事，而且對方不認識這名網友，所以借捐獻為虛指教為實，獲得他的答覆。只不過事後隔了幾個月，聰明的老師就發現我就是那名網友，事件揭穿了我沒有再跟他在網上討論術數，即使看罷心中有沒有疑問，只有留意網文而缺乏交流，未幾我又跟了另一老師學風水，確實沒有怎樣再聯絡對方。 

關於那份禮物，我沒有多大關心，聚焦點集中於見面動機，自2009年讀完他的短期課程之後，我們在對方的世界消失了一段時間，對於我這個每事問的學生，數次的提問正常人應該已經大動肝火，難得他仍很努力解釋，即使我的反應似明非懂，我相信他曾盡了他的能力去使我信服及明瞭，加上長期跟他在網上用網名通訊，要取得一個印象絕對不難，可是我不知道為甚麼事隔經年才聯絡我，是否有什麼特別的目的或企圖？無論如何，面談時可以看看端倪，我靜待他的相邀。 

畢竟四年多沒見，即使會面是用小禮物作引子，我希望我們可以找間咖啡館談談近況，讓我探究相約目的，他提議的第一個日子，正值是我全周最忙碌的電話會議日，晚上由八時到十時的三個長途電話，全都是工作有關的人等作出遷就，遷就我要將會議集中在一天可令人騰出其他放工時間作我的私事安排，於是聚期告吹；到今日傳來訊息可在明天下午見面，我卻約了住在福田的舊同事去深圳為新居添置傢俱，無奈地又要拒絕他多一次。 

晚上十時許whatapps傳來福田朋友的通知，報告天文臺發出雷暴預警，整晚甚至明天將會連綿大雨，朋友剛抵家門已經被橫風狂雨傷濕身體，提議將約會改期，於是原本忙碌的我忽然又變得空閒起來，立即聯絡斗數老師，生怕他被我推掉見面而自行安排其他事情以致不能赴約，殊不知很快就獲得他的回覆，暫定了會面的時間和地點，細節明日再通知。 

雖然凡事需要人力刻意甚至刻苦經營，論前後次序以及我做人的誠信原則，我當然是會依照原本計劃遊走深圳而使我跟老師的會面告吹，原以為又要繼續遷就彼此的檔期時間而令面談變得遙遙無期，估不到天意如此閃電行雷加上豪雨，以致一個約會的取消造就了另一個約會的發生，確是嘖嘖稱奇。

至於跟老師面談的內容，留意下兩篇網文吧。

恭喜

我慶幸某些事情的發生或出現，可以令我反覆思考，立下我自己認為正確的主觀思想。 

群體生活我們自然會有著一班人的共同點，但當然沒有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有相同的見解，我不介意跟別人討論從而令對方認清楚自己的盲點，但是假若有些人從個人出發點來看事情，往往不能夠客觀地去分析話題，那我會放棄討論，因為立極點不同再諍議下去都沒有用處，為保全某些有形或無形的利益，我覺得對方思想上已經偏頗，沒有持平的心態去討論，就不會邁向同一方向的結論，反正我抱著辯明的心態來跟他人討論，如果對方更本不想去分辯明析而死守著跟自身有關作為出發點，我根本沒有勸明的理由更毫無打算要改變對方思想的打算。

不過事情有點湊巧是R所道出的觀察其實我年前亦已經發現，我只跟A談過I的性向疑惑，對於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女生來說可能還有很多不確定，而我只是一年跟I接觸寥寥無幾的聚會，我不肯定亦不多言，只是因為某次某個原因跟A輕輕提及我的不確定，可是今天發覺原來發現的人原來不只是我一個人，儘管我的驚訝存在但仍不會減輕我對I的祝福，不過R覺得不值恭喜，因為自己不贊同的事情就不會向別人奉上祝福言語。 

這件事情上三個牽涉人等都有著自己的立場，立場是價值觀的一種表徵，沒有對與錯，關於I她有她的選擇，正如R選擇不會說出祝福說話而我選擇我的衷心的恭賀，大家都是個獨立個體去行個人的事，沒有R的祝福我相信I的日子都是一樣，就如我祝福她一樣亦不會因為我的善意而令她一帆風順，關於祝福是我對別人關懷的一種表現，跟R相比，或者說明我對同性戀抱著中性的態度，所以我會祝福我支持或中立甚至不贊同的事情，然而R認為自己不會向自己不贊成的事情說上恭喜話語，那正正看到我們的價值觀如何影響自己的行為出來。

當然，世界不會因為我們的價值而改變，正如立場思想不同的人走在一起，各自都會有著自己的獨特性，這就是你，這就形成那個跟你不一樣的我。

死穴

跟客戶見面的會議被安排在午飯前的一小時，是因為一行四人的男男女女下午會乘飛機回到北京去，吃過午餐之後，電子郵箱傳來了這辦公室最高級的人的電郵，點名說要討論某人的問題，拿了紙筆走向他的辦公室，關了門討論了十數分鐘。 

那個飯前的會議是昨天臨時落實，對於對方感到興趣的產品，公司只有我的下屬E比較清楚，至於我自己因為新掌管這部門，而理應培訓我的接頭人剛放產假，所以即使我們知道E不愔普通話，都讓他上場去介紹公司專門為客戶提供的網站服務，因為不可以將現客戶的資料對外透露，我們都會用上偽假的數據來顯示網站功能效果，三個人迎接四人行本來應該綽綽有餘，理應很容易地劃出各人負責範圍，加上我們各人都有過處理客戶的經驗，我卻沒有想到依然會出了亂子及意外。 

距離會議時間三十分鐘前已經開始準備功夫，會議室的配套我一早已經檢查好，等待E登入然後開啟網站，我離開會議室忙於其他工作，折返見到其餘二人都在房內，一位坐下按著電腦，表情跟平時一樣地死灰，另一位站著一旁沒有出聲，見到我的時候就離開會議室，我就跟E留下，整理一下檯面的東西，未幾就來了客戶，由最高級的人主持的表演時間計起，若說會議是六十分鐘，他的獨腳戲差不多佔了五十分鐘，我跟其中兩位傾談電腦保安系統及資料保密的問題，而E坐在一隅應該有三數分鐘示範網站的時間，雖然會後我有點迷惑地不明白主要的示範只有三數分鐘，但因為趕著出外跟朋友吃飯，我完全都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這辦公室最高級的負責人傳召我入房間討論，他才和盤托出地跟我討論E的問題：一個自我得完完全全不會跟別人溝通的下屬居然擅自將另一客戶真實的基金表現資料影印下來一心想著傳派到會見的客戶，足以令這最高級的負責人氣個半死，負責人不明白會否再有其他地方出錯而亂了事情，所以會議由他一人帶領而將會議議程更改，原來客戶一心想看到的網站沒有多大機會呈現出來，反而應付了客戶另一方面的興趣來試看會否彼此增加合作機會，將原本以為會成為我們的客戶變成大家合作去找新客戶作出互惠互利，所以矛頭轉向，頓時降低了要觀看示範網站的興趣。 

返回案上我沒有即時跟E說明一切，我相信他確實是用了心機及時間以為可以好好地表演一番，尤其是他一向都不喜歡坐在案前工作而喜歡面對客戶，但那準備似乎已成浪費，可是作為並不是個人榮辱而是團隊精神，莽下判斷用上自己的方法行事，無論在那方面都會死傷得無聲無息，當然如果E是個醒目聰明而又是懂得處世的人，以他的背景口才等等他應該成就可更高，所以我常常以為，要將自己推進另一層，硬件的配套根本不重要，任你我聘請幾多年輕人才他們可以擁有著我你沒有的專業資格，都不會爬到跟你我同一個層面上。 

有些人的存在是用作相形見拙，高低立見，如果始終擺脫不了那個死穴，無論去到那裡成就始終如一。

海下

認識海下的人知道這個海岸公園備受保護，卻不知道有個地方名為下白洋，住了一個外籍人仕，力爭要保留這片淨土為免地產發展項目染指環境，作出了極大的努力。 

農曆年前走訪這個地方，我很想在大興土木之前跟R及W再重遊這個山水如畫的好地方，清明節假期偕R幫她看看相機，她因為各項假期折扣優惠而真的置添了新相機，所以抱著讓她試機的心態，雖然W因事未能出現，我約好R共晉早餐過後，乘小巴來到西貢市中心，然後等了差不多廿分鐘再搭另一輛小巴抵達海下，已經過了早上十一時了。 

天空掛著厚雲，其實沒有下雨已經是幸運，首先到海灣附近走走，紅樹林永遠是拍攝取景的好地方，生命在咸淡水交界的地方冒出來，有點像通靈的媒人走在兩個世界之中，承受著潮漲潮退的循環內，仍然屹立不搖演練著生命力；另外海灣細沙是大自然最美妙的調色板，隨著不同力度的海水帶來不同的飄浮物，堆在灣畔砌出層次分明的條紋圖案，匠心獨運的雕塑出藝術筆韻；更有被受風吹雨打的石頭被打磨得滑溜溜，即使青苔滿身或是鐵銹蝕骨，固執地原封不動，眼下歷盡蒼蒼，仍舊遠看青山近觀水，懶理世人世態變化多端。 

正午時候來到下白洋，地方依然靜美，少了點昔日隨行人事的嘈吵聲浪，更見閒適，同行的R更是驚見人間淨土，那蜿蜒的河流沒有聲浪，那淺淺的池塘開了蓮花，那受了腳傷的黑牛在覓食，那新長的嫩枝迎風搖擺，襯著鳥籠內百多只雀鳥，果真是鬧市中的天堂。 

走在荷塘的濕地，我深知道這片長期被浸透的泥土根本不適合大事建築，要破壞自然來經營人工堆砌的地方，在現今文明社會當然可以輕易經營出來，畢竟住客不是發展商們，抽乾一個湖泊加上人工截斷水源來發展住屋項目一定可以做得到，不過對住客長遠影響甚至對這個微區的環境及生態會造成那程度上的破壞，則已經成為後話。 

住在下白洋原本是位姓翁的教書先生，後人將牌樓那邊出租于外藉洋人，洋人T退休前後都住在這裡，花了不少時間心機種植修葺建造，我們用雀鳥來作楔子，亦透過共同認識的人作話題，對方開了方便之門，讓我們參觀了他的鳥園，亦同時讓我們可以在他家門前欣賞學習，感到他人慷慨幫忙的幸運。 

離開這片淨土，不知道下一次來臨會是那樣的景況，始終繁忙都市都需要花園來讓城市呼吸一下，為著自然我們應該來得自然，保存著那個環境最應該保留的面貌，是最合適的行徑和決定。

污水

在一個圈子裡我們幾個朋友都有一個共同認識的Caring Friend，這個關心我們為朋友在不同的範圍上都會關心我們，其中最關心的是我們的食水問題，公司或住宅都可以安裝安利出產的水機，喝水每天跟我們息息相關，而且家用濾水器動輒六七千元港幣，商用的價錢可能更高，所以我們的朋友會被關心起來。 

誠然，公司佔領了我們喝水的大部份時間，由早餐開始一直逗留到黃昏，我們都依賴公司飲用水，只是公司有公司的政策，外資公司用上貫徹的環球政策，公司提供的是水喉接駁到濾水器之後再以攝氏85度輸出的水，濾水器約半年更換一次，全公司廿多同事每天的飲用水都是靠著一個半年才換一次的濾水器過濾，我看在眼裡早已知不妙，所以自置飲用水機放在檯頭獨自享用。 

不過關心我們的朋友都知道，我們始終都會待在家中喝點水，最理所當然的是周日時間，雖然只喝一兩杯然後離家出外玩玩，但那一兩杯污水都會成為他人關心的話題，就是因為那幾杯污水影響身體健康就得推出傳銷產品，以防我們的腸肚被污染開來。 

當關心跟利益掛鉤，我們都會感到困惑，究竟那是真心對人抑或是私心自利，當然善辯的人會覺得一石二鳥又何妨，既可以關心又可以求利，那是出於關心者自覺是雙驘的勝利，被關心的人卻有著另一面的看法，始終友情內涉及利益衝突容易令事情變質，變了質就是失去平衡，失衡是單方面缺失，所以沒有兩面勝利的局面，有的只是各自為自身利益作出發點，畢竟自我保護或對他人計算是生存的天性，有些事情愈是進迫愈令對方受壓，反而會惹來相反的行徑。 

原來要喝點污水都不容易，然而自來水可能過濾但思想卻不易，還得經過幾番思慮之後，我們才可以過濾種種，讓不受污染的情誼保持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