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計

不知孫子36計當中有沒有扭計一式？

接觸這個玩意該是小學後期，始終需要某種心智才可以懂得使用計謀將骰子扭轉回魂，那個時候的扭計骰是九宮格圖，仿佛是河圖洛書令人摸不著頭腦，沒有機緣巧合不懂陽奉陰違所以屢試不爽。

由學校課室過渡至辦公室的空間，我與扭計骰有著千絲萬縷的錯綜緣份，不約而同的兩批舊同事都喜歡埋首去征服四方立體，我想倒是因為他們的職責範圍包括挑戰扭計骰而須要盡忠職守，深怕年尾的工作表現評核因為敗走在六面磚頭而被拖垮下來，我都默不作聲去欣賞舊同事在工作時間去做這門冒汗運動，手指不順心地扭動而眼光嚴厲緊釘在轉移板塊，口中唸唸有詞磨牙切齒都改變不了眼前事實，緊張起來甚至將骰子拋擲到冷凍地毯之上，旁人路過那敢擾攘，拾起路遺傳讓下位不知死活的挑戰者，邊談奧妙心得打磨時間增進友誼幫助腦細胞活動，何樂而不為耶!

最深刻的一幕出自電影橋段，故事主角死纏客戶而跟進跳上的士，被拋出這個玩被要求在下車時完成任務，方可有機會接近客戶推銷產品，劇情意料之內是在最後一分鐘還魂返體，說明不只是扭計情式有跡可尋，而是那鍥而不捨的堅韌精神，貫徹始終達成理想是何等勵志。

畢竟是件商業產品所以日新月異，遊玩者癮發其實源自降服心態，特別是現實挫折森立而紛紛投降，面對四壁倒不如面對扭計骰，打發時間之餘訓練腦筋以防痴呆老病，都是都市寂寞人自言自語的短暫時間，以及測試思考程式鍛鍊手指的大好時機。

書展

自小莽稱要做個聰明人，我刻意地去練精學懶，特意斷絕書緣，寧願將時光花費在吃喝玩樂去編織藉口逃避看書，渾沌在考試框架之內而被迫追讀考試程式，看書從來是不依心願所以課外書還是留待在畢業之後才開始培養興趣。

從前的書展是個誘惑，愈是舉步為艱愈牽引思潮，最是難得而且要在烈日排隊列陣，我特別珍惜那串日子，雖然說不上是每年的必備節目，但無意或有心又會留神一番；只是因為前幾年那退色的舊職，我就從此得以用職員通道，無限次地出入自如免除輪候，但我反而不甚珍惜！

依然過往幾年一貫作風，今年選了在星期五放工後獨自闖盪，無非是主攻簡體書籍繒本小說，以今時今日的出版質素以及其超值的價錢，我等凡夫俗子何以有能力對抗外敵，現實世界當然不可能是所有的繁體書目皆有其簡體版本，但居庭內書架上疊床架屋的片片敗瓦已濤刷了剩餘無幾的寸斷光陰，承擔得起的價錢承接不上的時間我唯有避重就輕，反正去年在台灣及日本買回的書籍仍在，前年在書展花費的經典猶存，為免背上貪新忘舊，我刻意節制努力消磨，都是希望在萬叢書海尋覓佳偶而企圖閱卷天成。

會場依然是擠擁如儀，而且正因為近年加開晚場以致愈夜愈逼迫，愈逼迫愈美麗，當中我學會了耐心等待：等待眼前燕瘦環肥的攔路人緩緩讓路，等待跟前拖動皮箱的衝動過客極速游走；等待排隊付款的人潮規矩散聚，等待打書釘的讀者放下樣本讀物而不用將冰解紙張從膠袋的解封過來，等待電梯蠕動將我孤寂身驅由主館送到別苑，等待雙腳麻痺五臟疲憊而六腑悸痛，我終於悻悻然離開會場。

只是回家路上我難免翻閱新貴而置舊籍抗議之不聞，開鋒的書頁要一氣呵成而盡覽全書，反正及時行樂連讀書都會靈光衝動，是我被紙本吸引還是書頁被我翻側，都盡情地加密彼此交融的溝通機緣。

解體

記錄擦身而過，至少從工作以來我都未嘗目睹在7天之內同一部門有3個同事辭職離開，這個被咒咀的部門現在留下剩餘的一位，寄生在名存實亡面臨解體的滄海遺臣。

老闆的面目在跟我宣稱第三位離職者時佈滿鐵青味道，那語調跟我明示是面子問題勝過一切，當然被落藥下咒風水錯置都不是理由，而內情是意氣之爭建立在非一日之寒的淡薄關係，畢竟都是工作一場，認真的針對抑或是兒戲的精神，團結的力量對旁人訴說真理存在，在適當的時候去做正確的事情，雙方各不讓步因為都以為自己沒有錯誤，正正因為對錯難分雌雄莫辯而令人錯愕，就讓同舟人加人戰團而速成集體請辭。

禍端起於S在舊公司挖角後傳呈辭職信一刻開始，好心做壞事又証一例，超越直屬上級而向總裁請辭，臨別贈送改革運作意見，惹來總裁降罪但從沒有想過招聘事宜從不假手於人，有名無實的掛名虛銜多次被僭越根本控制不來，加上之前異見衝突信任老早破裂，再勉強下去不會是兩敗俱傷而是一方陣亡，合則來不合則去乃千古明言，所以揮手步出瀟灑離去，同謀冷看局面用行動支持聲援，在勢利社會義氣抵值千金更見難得，共同進退以行動聲討強權無理，展現在世人眼光之中是何其偉大。

如果經驗讓人成長，目空一切而抹煞同僚下屬的人會不驚醒？依然是怪罪他人按不上其心意行事，承受指點眼光而丟脫臉色都依然深信強硬心理，會是在課本內外的活證教材。

不留

你在旁問，我想著你問的，說不出話來。

或者青春無幾，荏苒時光錯失，已經回不了頭，即使想改變主意回眸重修舊好，面目全非人去留空，夕陽殘紅孤影獨對。

拉長了的黑影被時光沙塵翻蓋得彌天昏暗，褐紅的落日背靠我身照在遙遠的路上，我知道過去了的從此不留，身處現在令人煩憂，遙遠未來超越籌謀。

閉目我想起驕縱的我花了一個時辰去討價還價，忙碌地將歷史印記從時光隧道揪拿出來，由癸酉的《靈光》引申同期的《舊樓》系列，追溯到戊辰的《湘西人家》，還有《黃山》及《丹霞山》等，耳畔聽到重覆的句子都是可一不可再，沒有那瀟灑情懷，儘管當時的心情仍然忐忑，沒有那豪邁筆鋒，儘管當時姑且義無反顧，紙上盛載剔除熟練技巧以及靈巧畫風，當中的思潮情緒難以在眼前兩鬢蒼白面容呈態。

要離開的始終離開了，可挽留的從來沒有珍惜，如果時間可以倒流，
折返年青的歲月
回到相識的日子
停留選擇的關口
踏出自控的地步
加上體諒的心情
付出深情的思念
面對憤世的目光
落下無悔的決定

我會相信一切會變得很美，可以重新開始的話，你會是另一個你而我會是另一個我，還是你依然是現在的你而我又會是怎樣的我？

或者只要有你我就不會是現在的我，失去的永遠難以彌補。

擁抱影子的一刻鐘，我發現過去的永遠追不回來，就如我今天若再提起畫筆，都增添不成昨日愁緒，時刻記錄點滴時間我已經不是昨天的自己，而今天所能載負的又豈能讓明天承擔起來．．．．．．

爛泥

歸家車程路上我與E在空氣中傳情，落車後我依然有點沉重，雖然字字串聯都是想對方好過，但我知道安慰了解其實都是無濟於事。

曾經在預科唯一的暑假，佯言暑期課程有同窗跟我一樣回到學校讀書應付高考，對著麻密的黑點鎖在澄白的書紙上，我情願望著玻璃窗外的藍天白雲去捏造我的思潮想像，於是在黑板上畫了一幀圖畫，左邊蓆坡有破舊寒酸磚屋孤單獨守，右邊山麓有高聳巍峨的城堡發射光芒，連接磚屋與城堡中間我塗上七色彩虹，還記得因為彩色粉筆是友人去理科班的課室借過來，我塗抹得過份興奮，在虹橋上寫下「讀書考試」，那時的我是相信知識是改變力量的根源，處身在當時環境惟有透過考試進入學府，以為畢業後可以由零落小屋攀登到奪目城堡。

現在回頭再看，我仍會認同學歷是晉升社會階層的其中一法，但現實的城堡果真不能在地少人多的小島建成，不曾存在的建築物隨年歲散盪無存。

至於要選擇在學院中攻讀的學科，究竟對於廿歲未出頭的小伙/小妮子來說，可以是有多深入的了解？身邊不少朋友包括自己都是攻讀一門與自己現職無關痛癢的科目，其中不乏讀機械電腦的友人職歷中途出家轉行到金融財經，更有圖書管理扭軚到心理行列，因為都比別人遲緩起步，要追上時間除了要減低薪資之外，更要進修專業課程，有時更要從低做起，重覆在沒大意義的工作流程，為了都是希望等待機會可以晉升或跳槽，從而可以到達心中堡壘。

停佇在最下層的工作崗位往往不從人願，存在意義是塾高上司而被利用成為浴血場上的犧牲品，置身在股市波動債券洪流的形勢下，非戰之罪非君之過但總要有一群小角色被利用成為箭靶藉口，強政勵治是因為你們的存在仍有改進空間，即使同行敵國都面臨一樣困境，盡力不會獲得應同因為營業數字始終是冷酷無情。

可以放一萬個心是因為這個爛泥角色總須要有員工頂上所以手執免裁金牌，混沌日子想轉變但市況景氣偏差，花了年月走錯道途至今找到半點方向又適逢時勢逆轉，代價奉上之後回報卻慘不目睹，要繼續留守抑或等待時機，要堅持路向還是繼走回頭路，都會令人意志迷惑。

任由時光飄走在無聊的工作時間中，你會發現到處的工作都是夾雜著苦悶的空間，由火煉走向地獄各地都是千篇一律，惟有你去轉變適應因為周遭不會因為你的存在而協調改變，明白自身價值以及存在角色，即使是爛泥或已成為盛放玫瑰，生活到底仍是要繼續繁衍下去。

改名

在道庵前有戰戰兢兢男女唸上對白：

「．．．師傅，我應該長拜佛門慈悲嘅。一問道姑你貴姓呀？」

「嘢．．．貧道俗身姓沈，法號慧清。」

那是劇目《帝女花》之『庵遇』一章，遺孤長平公主為隱居避世，面對未婚夫周世顯只有佯裝為尼姑，改姓換名，懶理俗世凡塵而圖想餘生長伴紅魚和青磬。

現實中沒有戰壕不需埋名，轉變名字的大概以為可以因此而改變命運。

可是祇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四讀書五積德。」那明言改名可以扭轉命運。

對於命與運，視為外來因素以及個人取向，誠如老莊所說，要乘雲氣馭飛龍須要心意合一，順勢而去意隨物走，就如庖丁解牛，問題會迎刃而解；對於外來的衝擊我們可能無能為力制止發生，可以做的，就是面對接受；聽說眾生要經歷苦難才可得道，辛苦經營的人面對困難用意志堅持對策，或順理而撫，或易手而破，印記一番耕耘一分收獲，苦難洐生在過程但吐現令人驕傲的果實。

移名換字的道理在那？不喻而知是心理治療以為象徵式地作出些微改變，就可以泣天地哭鬼神，其實都是你一廂情願的稱謂，如果這法號只是寄身在法律文件而匿埋在瓦礫之中不見天日，可以跟你說改名的作用甚於微塵。

名字組合六才，要恰配出生五行加上種種忌諱才可以刻意地製造稱號，在華洋集處的香江社交圈子英語名字愈見普遍，連3歲小頑童都以外文名字互交互通，要逆轉命運而依賴蔟新漢字外號，儘管花上金錢從長計議，若名字冰封在三呎之下，與鏽鐵兵器根本無異，剩下來當然是不可忽視的精神支持，每每因為心理上的安慰而對當事人有不足為外人道說的影響作用。

或許改名除了增加心理作用之外，其餘都是命理家歛財藉口，沒有旗幟口號就不能出師有名，出師過後節節勝利依據市場供求藝術，其實術數者跟心理醫生的角色無大分別，都是巧言明謂去塗抹眾生心靈而已。

與其認為改名轉運，寧可深信知識以及積德，凝望雙手自身有引發的力量，你會知道如何創造前景，儘管一切從不如願，但這樣才是你獨一無異的人生，這樣才是我眼前獨特異常的你。

洗手

踏入家門有一點不同的感覺，我在門燈未開啟的玄關處腦海躍起R母親說出「洗手食飯」的一句。

在昏黃的燈影下我放下便當，想著這句「洗手食飯」，這陌生的句子從未在家門內聽說過，因為到R家吃飯時聽到這句，我今天感動地為R意識那種說得出口和聽入耳窩的幸福，想著想著，腳踝領我的身體到達廁所的洗手盤，我感受著冰涼的水穿過我的手指。

但凡回到居所，我都沒有家的感覺，至少我不會稱獨自處身的這種環境為家，如果在如此空間內有人跟我說「洗手食飯」我反而害怕，習慣令我已經不習慣在這居所跟別人吃飯，而在R的家聽到他的母親跟他(及我們)說「洗手食飯」我都沒有異樣感受，但反而今天自己在處身環境結合這樣的話語，有點莫名其妙難言之隱衷。

就算是每周例行回老母家吃午餐，聽到的是「執枱食飯」，明白此家不用彼家所以大有不同不足為奇，奇怪是我將人物空間串連在今天的餐飲前，珍惜我曾經聽過簡單一句「洗手食飯」對我來說是從來逍遙不可觸摸，更可感受到那鮮為人知不為察覺的幸福心情。

原本一句說話背後蘊藏很多，你發覺的其實老早存在而沒有發覺之時，還有很多你未得悉的等待你去體會。

解愛

跟眼前的2位相識只有數周，其中一位單獨對話的時間不足24小時，怎麼又談起男歡女愛的話題起來！

已經沒有激情是始於開始接受對方那刻已經是這樣了，或者拍拖的經驗累積填平關係，拖手一星期後已經是平淡如水的感情，因為有前科，所以更加有意識去比較這樣的不是愛情，儘管佇候在旁的杯子盛載不曾是寄望過的清水，跟稚時寄望大相徑庭，但前因是對方對自己呵護體貼，重點是物質上的供應，只要是心儀的外物對方都可盡量滿足，雖然沒有愛情的感情其實就算有愛情的有天還是變為感情，沒有這個濃情蜜意都只不過是跳過這個階段而最終到達同一個景況而已，反正熱戀激情曾經灌入生命過程，珠玉在前都算是曾經擁有，現在沒有都沒有相干吧！

幾星期前算命有未婚的女子最關注的問題往後會否離婚，劈頭回答如果你現男友是你的救生圈就必離異，但若真心的愛情無論以後迎面有任何困難都可共同渡過，對方深深慨嘆，呼上一口鬱氣而明白到算命其實不能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我想做她們的男人很可憐，因為被定位成救生圈，因為被窺伺穩健的經濟基礎，被愛得令人不甘不堪，努力賺錢建造地位堆砌派頭，奉獻殷勤照顧，就守得胳臂上的依人；女人更加可憐，面對現實上有千紅萬紫的物慾世界，逃避思緒都會接受不過不失的意向，因為都不知在乎跟不在乎的感受有多要緊，倒不如敲打時間繼續有一日都只能望多一日。

真的是「女人貪錢男人膚淺」的世代嗎？洪流下我深信仍有格格不入的人存世。

我不愛你，可以跟你白頭到老嗎？
我不疼你，可以跟你一生一世嗎？
其實都是愛自己而同時你又像我愛自己那般愛我，如斯感覺會附體往以後走會是．．．

慣性

雨下得很突兀，因為周六的酷熱陽光如狠似虎煎乾素肌上滴滴汗水，以今天的雨水來補充昨天的汗水來得有點唐突；更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選擇這樣的天氣到訪大姐在西貢未交吉的新屋作打點安排。

去舊更新對於沒有關係的賣買雙方是須要預早達到某些共識，傢俱電器窗簾鏡花要列明留低還是存檔更掉，原來每人都背負家具歷史，更形成價值慣性，要清脆俐落比想像來得困難，特別是老母侍在身旁要剔除家中頹垣敗瓦猶如紙上談兵，於是新居新主人加上積疊舊物帶來畸形組合。

雖然舊業主想留下來的物件比老母家的東西度身實用甚至新蔟，來人針對自身對物件的情感憐愛而不是因為其價值功能就變成在旁觀者眼中一文不值的冷血回應，七十呎的斗室要放下三個依牆而立的木櫃還有張破損單人床要花上我們的時間去說服將用上十多年的衣櫃棄置，老母依然是不甘，說是細屋搬大屋是沒有錯但錯誤是間隔問題加上是頂樓連天台的村屋，不可能將舊物垂吊在天花或是胡混棄置到天台陽台，爭論一番自然難免。

雨愈下愈大將訪客滯留在冷氣開放的大廳內盯看落地玻璃門被雨水粉飾得迷糊一片，聽著冷氣玻璃天窗雨滴降臨的聲響有莫明的平靜，對比方才的人聲鼎沸我更享受自我平靜，更加肯定我獨處多年的慣性根本是難容另種聲音盤旋在呼出熱騰空氣之內。

其實搬屋是件好事，可定時定期定量地收拾細軟，去蕪存菁，陳年舊事舊物經不起時間考驗，加上人情面目全非，鳥兒長大離巢各有歸宿，物去人亦不留，背負種種往昔其實曾經貢獻良多，是現實不留物是歲月不留人是時間不留情，擺脫往昔燦爛花火都有過的一剎那，沒有今天的揮刀斷水，明天的流程又會不盡相同。

轟炸

相信經歷的出現是不枉其存在價值，所以要在教訓之中學得乖乖，否則腐蝕了經歷的存在意義下次再犯同樣錯誤獲得相似傷害。燈關應該超過四小時，窗外寂寞得讓時光屹立在同一定點，凍結了的青春，臥在寢室內的我後悔早上那杯濃烈咖啡，我仍嗅到那咖啡因在血液內運行不息，雙腳有點麻軟感覺還好無力地平擺在床尾，沉甸甸的頭顱盛載睡意但卻不能入睡，那是很想而不能夠入睡的感覺，情況跟很想愛而不能夠去愛的處境很相似，只是睡眠是自己不能控制欲哭無淚，而愛情是個人意向但是卻欲說無從。

對於午餐前可以喝咖啡的我，這是絕無僅有的恩賜，至少不至於連喝咖啡的機會也被削除，我接受這生理安排無非都是安撫心理的正常反應；可是我太看扁了今天公司十七樓咖啡機的潛藏威力，內情是久休的工作仍未能適應今天轟炸式的工作流程，內外夾攻之下我被撕裂得身心癱瘓。

由於英國軟件顧問公司派出日薪美金二千五百元的高級顧問來港建立公司數據系統，加上星期一老闆已經跟他開火對峙，我要用我過去3個月無所事事的有限知識與及淺薄的公司運作資料去導引這位對金融體系不清不楚的老人家，因為明白自身知識對期權現貨以至貨倉運保一頭霧水，我邀請其他部門為我們解剖企業，因為不能用三言兩語就花了差不多３個小時，將同事花上數月建立的資料硬放在自己火熱額頂，依賴薄弱面皮加上陽光空氣的二氧化碳進行分列合併作用，抽取有用資料流注腦海，排走過盛資訊減輕負擔。

發覺原來疲憊散瘓的一天還是不喝咖啡為妙，當極度耗盡身體內的水份被汲乾得所餘無幾，咖啡因加強蒸發我變成千年木乃古屍，乾涸的空殼有個真空的腦袋，加上失眠的身心折磨，睡意濃厚但機能橫抗使人不得要領，都只得告誡自己遠離香濃氣味，或者今晚要來個冰心清水才可撫平跳脫體靈。

投射

完成兩位同日生日的「雙喜」晚宴，歸家的人散去留下的是其一主角興致未消而一眾捨命陪君子的凜然之徒。

在灣仔地下鐵站出口附近找到歇息落腳的酒吧，姍姍來遲的人剛完成其每月月尾指定工作，身子剛擺放在高椅軟塾之上，雙手已急不及待往手提袋裡抓著，邊拿出香煙邊點了杯「血色瑪莉」，然後滿煞介意地伸訴一番。

這個處境我很明白，因為對我來說那是梁朝偉，眼內我放不下另一位，只此一個足以興奮莫明，何況同場還有金城武等出席《赤壁》首映的演員，莫說錯過近距離觀摩立體明星，可親睹未上映的電影窺知內情洞察先機已屬心足，可是因為超越預計的工作工時加上失機難解的人為錯誤，錯過時限從原先寄望的大銀幕到留守日夜相對的電腦顯示屏，我領略那股悲憤心情是非粗言穢語所能全悉演繹。

手提電話聽筒報告距離演員只不過四呎，我在旁嗅到對方的味道被描繪出形形色色，或者明星的作用是用來製造寄望別人的投射空間，無論是梁朝偉抑或是林志玲，平等地在兩性世界捏造異度空間，讓人驚惶失措血脈沸騰，那些時刻保持最佳狀況的血肉軀體呈現出最完美的面貌，令人折服神話存在，儘管依偎在旁的現實是殘酷不仁。

怨聲過後反正時光不能倒流，吹出的煙圈附上憂鬱情懷在射燈光影渺然四散，現場有我們這群昔日同事炒作新聞舊事，雖不可與拱照眾星相比，但亦應聊勝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