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28日 星期二

無謂

所謂「無謂」是相對「有謂」而言,每個人對於「無謂」的定義有偏差,所以自己覺得很無謂的事情,往往在某些異類卻變得合情合理,其實愛惡不由心已經沒多所謂,因為遊戲奉行其中規則,無論接受規則與否都不容憑藉弱勢力量去將規條打破,其實由第一天參與遊戲開始就得硬受當中約章,除非可以獨善其身抽身而追,否則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活生寫照。

無謂的事情可以是:

花三個星期去做一些職銜以外別人的工作,即使公司已經聘請顧問專家去做差不多的報告,我才發現那所謂專業報告是堆垃圾糞便,反正是出賣時間所以會按指示盡力辦事。

窮年餘光陰朝思暮想的異鄉情緣面臨破碎,已婚者背負精神罪名思想出軌,逼得異地被迷戀者不得不透露真相是最近搭上了理想情人而終讓自己的希望幻滅,浪費了機心時間亦淘空了面子尊嚴。

排列在藥房門前的市民開始撲買口罩去預防新一輪的流行傳染疫症,從失敗中學會要預早提防所以杯弓蛇影風聲鶴唳,聽得在六年前仍有大袋小包的口罩存貨因為紙質過期所以要重新添置,商家定能帶來一定收入。

忽然靈光閃耀的老友問上人生意義,或者是人類進程所以難免會問上這樣的問題,依然發現人生是毫無意義,愈為著尋得意義而愈去苦苦追尋源由真是無謂,無為而來無為而生更無為而往,所以我們的存在並不是因為為了什麼才存在,亦不是為了什麼而不存在,只是已經存在的就由它繼續存在就是很足夠了。

2009年4月22日 星期三

語溝

《信報》刊登一則就成龍先生近日在博鰲論壇言論作出批評,中肯地去探討幾句被喧染及廣泛報導的斷句的意思,或者人類與生俱來真的是需要約束,所以我們有所謂的道德準則人倫秩序社會規條法律制度,甚至連宗派教義風土習俗都是有形無形地去管束大眾的言行舉止,因為我們是群體地生存在一個個構成團體的社會之中,與其說中國人需要被管治,倒不如說所有無論是中西南北的人種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約制。

語言運用確實需要智慧,然而智慧又跟聰明有點分別,因為聰明的人不一定有智慧,而擁有智慧的亦不一定是個聰明人,自年幼時已經將這兩個不同的概念釐定得清楚可讓我能更早接近目標;假若說聰者為「耳聽八方」而明者為「眼看四面」,失聰失明的人依然不失為智者就是個合理的解釋,唯有自以為是聰明的人可能其實並無智慧腦筋,看到的聽到的有很多時都未必是真相的局部,更難以佯稱是全部的事情。

可是真相其實都是表面色相,疏懶的我有時滿不在乎但有時卻爭持不下,說到底我都只不過是個平凡人而未能擺脫七情六慾,深信登造看透世情的那一剎那,我應該都連智慧聰明都會放下。

經一事而長一智,運用語言的智慧誠是藝術的表現,流連在時代巨輪下日新月異,跨越障礙溝槽那怕別人講多錯多,都能成為我們淺嘗當中道理細玩箇中教訓的好對象吧。

2009年4月17日 星期五

傷感

不能承受的真相令人傷感,特別是上天指派了我作為線人將已埋藏經年的事實撕開要我穿插在兩方之間尋得答案,佈局出奇完美得如密室殺人事件般帶著迷樣色彩令我拜服,折服得我甘願任由擺佈而沒有反抗,由此我領悟其中道理:我在一方無心揭露事情端倪,順勢之下又在另一方肯定祕密的原委,過程的轉折毫不做作而雙方並不知情,驀然發現我被兩勢夾在中間還要面對事情真相,冥冥主宰似乎要我親自承受那不二的陳年事實。

呆看在書房堆放疊疊的旅行相片,僧人服飾的當地人擺上了叉腰英姿揚視神態咧嘴而笑透露高傲神態,跟往常一樣我陀著那5-6磅重的全手動菲林相機,向異鄉的本地人道出善意,獲得同意才舉手保存流光倩影,那份被尊重的神情歷歷在目跳躍在平面的紙張上;熟悉我拍攝風格的朋友都很清楚我所攝錄的風景相絕大部份都沒有過路行人,因為我都是尊重別人而在未經認許的情況下,不會將別人收錄在我個人私慾當中。

風捲殘雲把窗框搖撼碰擊出轟隆聲響,我想像孤伶伶的竹子飽嚐幾度劫數,緊守中空外直的特徵以及扶繞柳絮的枝節,情操高尚得有點離世,與狡黠瞞騙的面目大相逕庭,此時我確是感到有點難過。

2009年4月14日 星期二

未慣

倘若要做個言行合一的人,我明白我為何不習慣返工的日子是因為意識上我預備不夠所以行為上亦不能配合,假若女性是口不對心的動物,難得是我如此磊落地面對真實的自己而毫不掩飾。

首天工作臆測之內的事情很多,但出乎意料唯一的是已經被指派了件件工作,還以前頭幾天是學習期估不到未幾就要交功課,內心有點哭笑不得。

望著龐大如小型電視機的電腦螢光幕我有點被監察的感覺,顯示屏太過招搖過市我的雙眼須要額外適應的時間而等待得漸漸枯乾,呼出一口氣去製造半刻嘈音,然後又在埋首在項目研究重點之上。

不禁懷念那四個月以來自由自我高唱我歌的天地,不過那已經是回頭消逝的過去,是為著有過過去這樣的一段用作陪伴我走向未來的另一段。

2009年4月13日 星期一

假期

復活節連續的幾天假期是跟舊友共聚的好日子,特別是因為假期後要返回昔日工作的規律作業,又或是友好真是滿有好奇我即將上班的工作細節,所以特別被寵幸有嘉而四處奔走。

星期五到了A的新居,由她帶領巡查了不少店舖,她當然是如常地獲得豐收而我繼續空空兩手,磨在西式餐廳呷著微冷的甘荀橙汁,左邊玻璃窗透入了暖暖日落的太陽景緻幽美,令人依戀著那丁點流逝的時光卻遊走得特別爽快,面對面望著對方我們眼中都是很空洞茫然地而不知該吃些什麼作晚餐,於是就白白地浪費了美好的光景在無聊的話題上。

另一個打傘的下午堆在炭爐前燒烤沾濕了半邊身子,我跟自己的肉體開了個品嚐冰火的玩意,側著身子伸長纖幼的手臂將燒烤义儘量放上煬煬的炭堆上傳遞高溫灼燙要我保持距離,另半邊背向爐火的身體被密襲的雨點滲進衣衫背脊察覺絲絲冷意,夾在進退兩難的邊緣享受截然不同的感受。

最樂的事能夠與昔日的四位同事坐在快餐店看著遲來而沒有參與燒烤的P吃晚飯,5個已經在不同公司工作的人雖然時空中的錯摸而位位不盡是在同時服務於同一個單位部門,但緣份這回穿引大家仍然保持通訊交換近況,於是我將已經重覆同樣的說話內容跟沒有聽我講及新公司的人再演練多一次,仿佛是站在舞台上去對著捧場的個別觀眾展現同樣的言辭表情動作,我還看到盡頭之處有水銀燈灑照在我疲倦的黑眼圈上。

最後一天的假期平靜地花了早上的時間在書本上,下午跟R在樓下的飯廳吃個下午茶作午餐,隨著沿著行人天橋送別R之後我逛了半小時街市,回到家中已經踏進了酉時,用著熟練的手勢洗切撕琢完畢,臥在沙發上未幾傳出烤牛腩的濃郁芬芳充塞整個空間,我真的細味到幸福的滿足滋味。

2009年4月11日 星期六

失眠

鏡子面前的我有點憔悴因為眼睛根本撐不大,手指仍然感到清晨時份坐在冷冷沙發的虛寒溫度而變得有點痳痺,那是充斥寂寞的等待天亮的時間,我很想奢侈地將那些時間花在睡床上好好安頓自己的身心,但事與願違惟有失望地想像別人尋夢的樣子,而我則發呆地坐在一偶等待睡意降臨。

話說這失眠的困擾已是經年的事所以沒有覺得是什麼奇事,但今年的情況似乎比以往的嚴重得多,每星期失眠的日子佔大多數,輾轉反側超過三數小時仍舊清醒而且更是處在作戰狀態,或許生活過份空閒還得折磨思緒,但願重新適應工作之後可以將問題解決。

朋友或勸導該找個根治的方法去尋求專業意見,我卻認為解鈴還須繫鈴人,有時會因為自己的聰慧智識引以為傲,但過份的腦筋轉動停不下來卻連累得夜夜失眠,打趣地跟友人說在如此精神狀態的我依舊應變如儀更能保持清醒而且觀察入微亦可議論紛紛奉上涼薄的批評,不知是喜抑或是悲。

忽然有點點「成也風雲 敗也風雲」的心情,惟有抱著樂觀的態度去等待風雲變色的日子。

2009年4月9日 星期四

辭別

告別中環工作的日子已經不只一次了,然而對於過去七、八年穿梭在中環大小街道的眾前共事,最令人珍惜的該是午飯的短暫時光。

但凡不用工作的時間都叫人享受非常,午市不僅有美食更加上經年共同付出努力維持大家情誼的好伴友,不過午餐食店的食物水準與同枱食飯的人同樣重要,然而兩者又是互相關連,被列入黑名單的餐廳為數不少,跟不同的食友要作出相應調節,因為某位仁兄又或是某位仁姐對服務的要求各異,有時並不單單著重食物質素更品評店員的態度再計算價格的合宜又考慮排隊的時間以及釐定食店位置的遠近,有陣子一眾人等差不多每天都是光顧同一間店子,直到有人非議抗衡才另謀新的嘗試,從中可以看到我們參與者是互相尊重才可心甘情願地作出讓步。

隨著不少的公司撒出中環這個黃金商廈區域,留下的餘數要自強不息開拓新的地盤以及招徠新的戰友,我誠心見議中環友可以襯著午飯時間蒞臨港島東區巡查新天地的特色食肆,更可以跟老友短聚抒發工作苦惱,分享公司白痴低能人仕的種種劣行。

苦水永遠吐之不盡,倒不如放下心情品嚐眼前大街小巷那些曾經面對中環起起落落親歷經濟風風雨雨的廚師及食店老闆們泡製的巧妙飲食,在倒數的時分秒碰杯吃喝,我深信眾人的友誼依然矗立不倒而彼此聯繫仍可以是絲絲緊扣。

2009年4月6日 星期一

籤意

籤曰:「枯木逢春盡發新 花開葉茂蝶來頻
    桃源競鬥千紅紫 一片漁舟悮入津」

每年的歲始母親都慣常地到黃大仙祠為全家祈福及求籤,是為了達成心安理得,又或者是真的能洞悉先機,我反而明瞭到那玩意是我跟母親其中的一項溝通話題,可以問上她到廟宇參拜時侯的盛況,人龍長短等候時間,甚至乘車路程的逸事她都記憶巨細無遺地娓娓道來,只是解籤者的話語卻不留心上,要依賴看官自憑想像靈機亂發。

今年母親代求的事業籤是王道珍誤入桃源,好像老早已經說明我這株枯木要等到春天以後才出現新的景況,只是這籤意悠長而隱晦難明,角度差池已經可以有不同的引申含意:究竟新的工作真的是桃源繁花景地,還是只是鋪蓋表面假象?究竟我這次誤打誤撞,是否仍會是迷途而不知返?

反正事業已經是一無所有,豁出去後沒有多大損失,儘管仍不確定上班日期,我卻仍眷戀暖床不願早起的繾綣日子,站在假期即將完結的邊緣,我真的有點難捨而不願意放手,恐懼在未來不安的日子需要時間去調節工作節奏,唯可做的都是見步行步。

等待是一個漫長的守候過程,但當日子蒞臨不遠又寧願繼續佇候而不想正視面對,存活在矛盾與及難測的國度隙縫之中,那渺小而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望著被風水吹打的葉子在空氣中跌宕,或者人生就如葉絮浮沉而當中不能自控的事十常八九,世界依然不會為著飄零的孤兒而改變,照舊運行生生不息。

2009年4月1日 星期三

獻身

半夜凌晨燈火通明的客廳我正襟危坐釘在電視機前,推理電影看得入神,「表面是幾何,實則是函數」的虛實之間,劇情推進凶手早已明示但如何可以佈下天仙之局瞞天過海,驅使伽俐略的戲迷出盡腦汁猜算來龍去脈。

不單石神哲哉奇怪主角伽俐略沒有增添歲月風霜,憶記在學時初次認識這位日劇演員福山雅治那張俊朗臉孔跟返到十數年後今天的他依舊保存的一模一樣,依然是瀟灑倜儻,眼角上揚嘴意輕恣高纖身材脫俗不覊,鐵青冷臉仍是目無表情地翻譯角色;假若著意別人外表未曾任歲月留跡的人是已經戀愛,我想起那粗糙的手指選購潤手霜的男孩生怕傷害心儀女生纖纖玉手的情意,愛得太過著跡罷了。

「四色地圖」孤單地存世在不完美的國度等待解構,我想起高中時抄在書簽背面的一段文字,書簽已經遺失了而抄錄的文字亦不能每字銘記心中,大意是藝術家與科學家都是活在同一條線上,在不完美的世情用上自己熟練的方法去追求完美的人生──那時確是很喜歡寫畫去逃避密佈缺憾的時光,脫離不如意的現實景況,營造另一片遙不可觸及的空間熏醉自己。

死裡逃生的人會更加珍惜自身的生存價值,在灰暗的烏雲下透露曙光,成為將來獻身保護愛人的工具,只要是所愛的人獲得幸福,任你聰明絕頂都會是變成胡裡胡塗,愛並不是ax2+by+c的方程式,就連相信凡事都有因由的神探都不能用數理或邏輯將它簡單道破,或者不需要解釋的東西根本就不用理智去推斷考證,倒不如身體力行了無牽掛去正視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