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憾

城市的天空被灰霾層層疊疊的大霧扣押起來，中環的高樓大廈頓然變成無頭野鬼呆站原地，點點暗啞影子猶如墳前墓地舉行葬禮儀式觀禮者在默禱哀悼而身處靈界角度，通靈一刻咋見漫天動地嚎啕鬼神，細聽離魂數算終生遺憾。

當生命走向滅亡的門口時，我們是應該須前觀看抑或是向後回望？還得將前麈往事翻箱清算，無意堅執曾經信守擁有，鑽研在自身缺失抱憾，冀望在有限的歲月流光填補無窮的追思妄想，直至永不超渡而達至永不超生。

可曾為著那道無力感而落淚流涕，縱觀萬事萬物演變萬千而只有自己是隨波逐流，夾縫在千絲萬縷的連繫關係，沒有昔日的年少輕狂就沒有今天的悲愴老者，任由滄桑兩鬢花髮揚塵在蒼茫大地，垂垂老矣的殘薄軀殼已經力不從心，更惶說喚醒思憶解說過去的日子究竟是如何流走，站在這點錯失過的時間上，是否繼續任由未來恣意仰嘯悲歌？

或者擁有太多都沒有如獲至寶地珍惜懷抱，就如靠依在河岸遠眺對面殷羨風光徒嘆無路可往，又仿佛看到水中滿月皎潔明亮但自知觸摸不得，背負沉重得輾碎心靈的壓力並不能成為改變動力，掙扎在痛苦的自尋煩惱的無邊苦海，沈淪貪戀痴迷將自己的情緒推入死角，折磨身心蠶食思緒。

眼角快將垂合下來，最少獲得的結論原來你我都是自私自想，至少有思想上的背叛可以讓情緒獲得安慰，但現實是騎虎難下被引領到目前的田地，原來船到橋頭不一定是直路在前，在進退失據的時間驀然才發覺原來自己身處木船之上，棲身安全之所總比在碧海駭浪載浮載沉幸福得多。

然而醒覺的人寧願醉心夢境，留守於痴心妄想的國度去尋求桃花園林，殊不知人間那絲絲抱憾比比皆是，盛載滿腔遺憾的生命才是人生，就如身處高峰而被濃霧閉隱，鬱結難抒唯有醉心映入眼簾的景物去珍惜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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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這篇是本Blog第二百篇文章，不知不覺原來寫了這麼多，無憾吧。

佈景

香港時間晚上八時我坐在映月樓的餐桌前飽覽衣冠楚楚，而同日在洛杉磯黃昏時間有紅地毯鋪蓋華服依人，電視台轉播出搖曳生姿長裙墜散的動人風姿。

在結婚的晚宴中我看到那位恨嫁姑娘終於落葉歸根，展開人生樂曲的另一章節，酒席延開十九圍，然而我只認識其他的兩位，新郎正如是只聞樓梯響過的步履而終於在這天見面打個招呼，都是用上我陳舊的客套的對白去攀談幾句，在銀燈閃爍的飯廳下與友人組合而成的佈景板，點綴牆幔拍上一幀又一幀的半身或全身相片，紀錄了到此一遊的心境，足以令主角們用餘年餘日去懷念定下信約的時刻，也許今天的新段落是個開始，未來要携手走過的路依然遙遙。

電視螢光幕轉出了幾張熟悉的面相又跳出某位陌生的人物，注意力集中在艷麗服飾拖曳在地毯上婀娜多姿，參與者都是蒞臨年度的頒獎盛會，當然比賽中有贏有輸，無負成為別人的佈景裝飾都盼望自己是被欽點的得獎者，在結果未公佈之前各人仍是平分春色，花落誰家仍然讓人存負希望，到親眼目睹公佈賽果之後只不過是派對終結的一段落，無論獲獎抑或是落敗同樣要為未來前途更加努力，前路仍有一大段的日子要試煉面對。

香港時間晚上十時五十分我們分道揚鑣各自踏上歸途，相機緊聯的閃光白燈依然在眼眶內留下餘暉；洛杉磯晚上那三個小時的盛會完結，我想像淚光纖纖或是歡聲笑語隨著曲終人散。無論那個是那位的佈景都只不過是片刻的錯摸，冀盼來年今日別人成就自己的一刻，路依舊漫長。

你我

你用食指指向我的時候，同時有四根手指是指向你自己；你在思念著對方的頃刻，無疑都為著自身的感受作出計算。

黃昏五時四十幾分，我全神貫注在看風水基礎著作的文章，筆尖在廢紙上勾勒計算飛星圖盤，放在電視櫃上的電話忽然間響起來，鈴聲如驚天旱雷嚇人一跳。

「你在那裡呀？」　　「我在家。」　　
心想：我在那裡關你什麼事呢，有話快說吧。

「在家做什麼呀？」　「在家搞一些東西吧。」　　
心想：搞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有話快說吧。

「出來吃飯嗎？」　　「不出了，正在忙著喔。」　　
心想：真的是忙著啊。

「忙什麼呢，都要吃飯吧，出來吃飯啦。」　　「你們來我家門附近跟我吃飯嗎？」　　
心想：算你怎樣都不會過來吧，山長水遠。

「這麼遠，不若去佐敦吃火鍋啦，我有個減肥大計，要在減肥實行之前大吃大喝，佐敦有間火鍋很出名，我帶你去，跟我們去食火鍋吧。」　　「又火鍋，上星期食完火鍋肚瀉了三日，而且今次得三個人，食火鍋要人多才好玩呢。」　　
心想：你要在減肥之前去放肆是你個人的事，幹嗎要找人陪呢，我的腰肢在數年前已經不知跑到那裡去，我都應該要節制一點，口下留情。

「出來吧，工作很不開心耶，你出來跟我談天說地會逗得我很開心呢。」　　「真是忙著耶，不若明天一起吃午餐吧。」
心想：終於入正題，原來你心情不佳要從我身上尋開心，反正明晚要到上環上課，提早出來跟你談談都算是仁至義盡。

「明日已經約了人，星期二啦。」　　「哎呀，那麼下星期五吧。」
心想：幹嗎要星期二呢？專誠跟你吃午餐之後我又做什麼呢？食完飯返歸很無聊喔。

「下星期五咁耐，星期二啦，我無約人。」　　「無理由要我搭一小時車到港島，食完飯又花一個鐘頭搭番車返屋企，我出開港島區先至順路大家一齊食飯啦，無特別事我都唔想花費太多時間，約住下星期五啦。」
心想：女人真麻煩，只為自己著想，你都應該知我現在什麼情況吧，無特別事情的應酬可免則免。

「唔．．．到時再算吧。」　　「好，到時再算，不過如果有人約我，我就答應別人了，到時再算。」
心想：只要我要開口約人到港島區食飯，成千上萬的人報名吧，預留給你的你又不要，看看幾時才論到你．．．

之後數分鐘的電話對話談不起色，對方未幾就掛線了，室內頓然恬靜下來，腦海仍盤旋著彼此那種強迫別人只顧全自己想法的對答，心中滿不是味兒，浪費了十分鐘的時間我寧可將心力投放在那些來電談談彼此近況，又或是為了打發排隊等車等人的無聊時間而致電寒暄，甚至完全沒有聯繫聯絡的人，嘆息之後還得重拾讀書的心情我又要將那頁閱覽了一半的文章重新再看一遍。

應付自私想法的人最好都是運用自私的對策，以其人之道還於其人之身，面對凡事只為自己著想而沒有設身處地理會他人感受，我都應該好好地去愛惜自己忠於個人感覺。

活在塵世上連自己都不愛自己，還懂愛誰呢？還應活著嗎？

佔有

電子郵箱幾天前已經收到R寄出的故事作品集，看似是姐妹共同努力名為「Red-Whiskered Bulbul」的兒童圖書，鋪蓋流麗輕快的筆觸抹上淡素娥妝的色調，帶出佔有不能換到獨享愉悅面容的教育訊息。

簡單的故事運用精煉的文字去描繪事情由鳴鳥被關在鳥籠之後的日子是如斯的鬱鬱不歡，最後被釋放自由再次傲翔天際綻放往昔光彩，驀然我想起那次唯一參加畫室聯展的其中一幀作品，是我在大學二年級時的深情塗鴉，那直幅的水彩畫紙上有三數個空置的鳥籠由遠至近佈置成起落有致的圖案，代表了那時空盪的心情被愁困著而沒有出路，唯可藉著泥黃墨彩及顫抖線條，勾勒出在學時流逝不返的青春痕跡。

現在我又記起在剛剛過去的星期天離開B家門前的對話，雜亂無章插在玻璃花瓶內有數支鮮艷奪目而顏色矛盾的不同花種，目的是表揚情人時節，卻帶著無聊點綴著冷冷的餐桌有點可憐，特別是放在中央那串淺紫色的小花雖然如縮小版的繡球花，但凋零得落幕以致垂頭而寡歡，問上確認是B的兒子從屋苑的花園隨手拈香，將原本生氣勃勃服務大眾的數點小花，因為牠的過份美麗扶風擺動而落得分屍收場，從此不再風華絕代卻留守在一缸死水等待腐爛及被拋棄的日子。

可笑的是作為母親的她沒有為兒子的惡行作出任何教導，反而將野花困在瓶中記念破壞公物的孝心；然而過客如我的指指點點，誠然是起不了多大作用。

「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雖然人生難免一死，但被佔有的自私慾念埋首窒息，因果循環的青天底下我只好搖頭嘆息，空盪的鳥籠彷似重現在香江未來的明天。

黑白

習慣在情人節的日子百無聊賴，更享受自電視機中收看中西各類的應節電影，儘管那是陳舊的劇目或過時的情節，都成為周未打發時光逃避胡思亂想分散注意力的免費節目。

大抵要在方塊如墓碑的電視螢光幕呈現出黑白色彩，我會刻記幼童年偕弟弟偷看對面鄰居電視機的退色片段，當時並不是每個家庭能夠負擔購置電視機，只得躺臥在地上透過2道門閘的間隙張望高高在上的小箱子，圖案閃爍公仔晃動不停，沒有聲音字幕去填補內容情節，但仍可滿足好奇意慾而令人津津有味。

或者只有在午夜夢迴又是徹夜失眠的機緣重溫粵語殘片才可碰上黑白色的菲林播放，每每都是親切熟悉的言辭而且加插老土橋後用上緩慢節奏苦苦地將我淹死，得悉今晚放映這部英語的黑白電影經典，把錯過的昔日片後拉回到現代人世流程。

「隨心所欲一會兒就會沒事了．．．」我驚覺這短短半句令人悠然神往，於是公主出走羅馬，我亦同時目睹自己仍未出生之前的異國情夢。

對比義大利的其他城市，羅馬的殘破骯髒令人反感，沒有見識到警員在大道中心指揮交通，歷歷在目的城市名勝卻是美不勝收，願望池依然被擠得水洩不通，西班牙廣場的石階建造成流水動態，電車摩托車穿梭往來問候寒暄，露天的咖啡茶座盛載了多少歡樂笑語，妙絕的有炎夏當頭來一客冰淇淋滲透衣衫。

誠是景致依然只是人面何在，同行可以增加旅途樂趣亦可以令人鬱鬱不歡，就如同桌面對美酒佳餚都不可能是自飲自酌，跟朝思暮想的情人其實所有物質的表面功夫都不重要，反而簡單平淡的老生常談又豈會是朝朝暮暮？

炒股

專程自家門到達中環記者會的門前，陌生的感覺油然而生，雖然離開中環這個老地方只不過是一年的光境，但選在下午4時多遊戲在繁囂的鬧市當中，而且還要跟兩年多沒有聯絡的老外見面，都使人有渾身欠缺自然的感覺。

頷首握手被引進在酒吧左手邊的一個角落，仍然是澄白的牆上有數幀畫作製造點點幽雅，只有數名穿著整齊的外籍人仕獨自飲酌，面前的T經不起時間洗禮而加添了滄桑皺紋與及豐滿身型，同樣地對我客客氣氣。

點了酒精飲料面對面地去研究彼此最近去向，話題當然是集中在事業發展命題之上，因為緣起於職途合作所以都會很自然去談起大家的工作近況，以前從T身上學都了不少金融知識，不僅因為他擁有金融分析師的專業資格，而且他曾經在外資銀行從事策略研究多年，通過數學式的數據計算釐定投資去向，加上精通日語所以曾經擁有令人懷念的往日功績。

命題由丙戌年短聚後的日子開展報告，跟法資公司只有8個月的緣份，告別早起的生涯從此返回自由國度，運用學術知識根據實踐經驗全職炒股，銅錢灑進世界各地不同行業規模各異的上司公司，賺取足夠回報解決以往差不多兩年的生計問題。

策略背後機心是每天都要不停地閱覽報章及分析資料，更加需要搜查公司資料準確出手依賴恰當時機，大部份的興趣都集中在即將被收購的中外公司，計算現價是否不足反映公司資產及營利，加上市場消息傳言就要快人一步作出行動，據說出手至今贏多輸少，翻動筆記薄上有辛勤溫習斑斑字跡，留待往後時光引證考核今天獨到眼光。

臨別送贈數個上市公司的號碼我卻沒有放它們在心眼之上，那處不留人自然會找到生活下去的方式，無論是曾經叱吒風雲還是安於現狀，跟久違朋友短談面聚都是賞心樂事，那管親疏有別，只要管理時間都會有見面的機會。

無煙

炊煙在石屎森林絕跡多年，年幼時看到縷縷浮煙在竹林徐徐升起是跟母親回鄉省親的時候，隨年月將鄉鎮變成城市而關係亦跟歲月同步流走，青煙已經不曾存世。

唯有在大伙兒光顧火鍋專門店坐困愁城望著灰白的水蒸氣在熱騰的食物堆中冒起遠離俗世，橫看周遭的食客圍著圓枱口起手落，煙霧卻消失得出奇地快。

深褐色的枱面有2個燒鍋在吞吞吐吐，被飢腸轆轆的餓民包圍得密不透風，眾人雙眼併發出渴食的原始慾念，舉箸等待著被安慰滿足的時刻，情形就是在廣闊的昏黃草原上有十數條挨餓數日的獅子連場追蹤到口獵物，虎視眈眈地注視筋疲力竭的獵物作垂死掙扎的迴光返照，將獵物玩弄掌握之內然後一施號令全體撲上，花費幾秒剩下淒涼的骨頭掉在地上。

待應如常地添上火鍋湯底促使鍋面平靜如境，無煙的水面上有急不及待刻不容緩的食客一手將百多元的手切牛肉完整地撥進鍋裡，在眾人非議的同時另一鍋被血肉淋淋的食物鋪蓋密封，食物得靠浸淫在半熱未滾的湯水中進行化學作用而被撈獲出來送進口中，議論紛紛是浪費時間而得不償失，趕在湯鍋沸騰之前將食物殺清，留下沒有丁點食材的火鍋獨自燃燒。

懷著肚瀉的心境去對待吃火鍋的經驗，捧著隆起的肚皮在霓虹燈下的街道舉步維艱，味蕾乾涸空洞而腸胃蠕動充斥，我已預計會發生的事情原來是無從逃避。

免費

免費是快樂的……

對於陽光熾烈的下午花了一個小時抵達現場我是有點抱怨光芒大地，累我乾涸的皮膚浮現淡薄黑班，大會原先公佈音樂會在下午3時開始，結果要多等四十分鐘等待嘉賓進場，然而音樂奏起眾人情緒高昂，疲累頓然被驅散全空。

現場獻唱最顯功架，喇叭播放即時演出樂隊的電子音樂，有AT 17的伴奏唱和首先出台，穿上主題紅色衣飾的音樂人在陽光普照的下午舉手投足都籠罩在無雲藍天之下，背著光線去演練生疏的歌曲言辭，哼唱出別人快樂的歌要切合音樂會主題，鼓吹在逆流困境局勢當下港人要欣然面對呈獻積極而正面的人生理念。

主禮歌手的流行曲目我從來沒有花錢買下半首，聽著半熟不生的樂韻詩詞我的感覺猶如場地周圍扶風擺動的樹影綠葉，虛幻不定而超乎預計；嘉賓歌手吐露經典金曲切實地配合落霞有《夕陽無限好》，全體唱和舉手搖擺敲打拍子，我仿佛看到繁花綻放記念瞬間美麗，那管明日不再我們都應該好好珍惜現在。

臨近尾聲站在用乒乓球桌搭建而成的台上有7位表演者引吭高歌勵志歌曲，沒有排練臨時拉夫錯漏百出仍無礙觀賞價值，因為免費娛樂背後的心思傳遞的訊息能成就一切，讓參與者明白其實快樂真的是很簡單而容易獲得的。

原來快樂真是免費的……

惶恐

軼事一：手提電話在距離只有半呎的範圍內響起，我被刺耳的鈴聲嚇了一跳，是C在放工回家歸途的來電，望著手提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時計，已經是晚上九時卅五分了，疲累的聲音無神髓無力氣地道出即將來臨的計劃要面臨取消的約會，C明天還是應該去看看醫生，意圖將壓力造成的胃痛消除之後再作工作衝刺再行訂下我們的私人見面，言辭之間明確顯示那份朝不保夕的職位憂心忡忡惶恐終日，超時工作之後換來身殘神累，依然擔心前途是灰暗昏天而不知打算。

軼事二：水喉的溫水在我的指尖流過飛濺，幾近完成清洗碗筷的任務，剛剛將烤鍋放在流水時，手提電話在飯廳餐枱上響起來，我奔出廚房抹掉雙手拾起顫動的手機望著發亮螢光幕報時是晚間十一時廿三分，是P在晚飯畢後回家路上跟我報告搜集各路人馬對於其轉工的分析意見，幾乎一面倒地支持她去接受一份為期一年的短期合約，放棄那份長期任命因為預料驚濤暗浪漸進埋身，惶恐未來半年會出現可知的變卦，重要是合約工資比現職多出差不多30%，確是吸引非常，此外更可剔除衣袖之間已經長得茁壯的懶惰根葉，企圖用外圍環境推使內在技術進步。

被動或者主動的職途意向，可能並不能改變根本的命運軌跡，將來事情的走勢確是難以掌握在手，反而用上那不一樣的心態去接受結果，過程中那麼誠惶誠恐無疑是令人傷感，克服過後你會發現那恐懼擔心其實不足掛齒，且亦得悉沿途無名知己天涯比鄰而不感寂寞。

芭蕾

那層薄翼圍在纖腰間仿如曬乾的菊花散放在茶水中，凝固在空中停頓時間，然後緩緩伸廷不動聲色，讓拍案的人叫絕而令舉手的人回味。

文化中心的小型表演場地約有五十位觀眾在暗黑的燈光下全神貫注地留意那二百多平方呎的平台，平台的後端是一塊自天花垂掛的白布畢直地立至地面上，N用流利的母語介紹來自不同年代的芭蕾編舞家的生平及風格，對於童年埋首在粵曲世界的我，芭蕾舞猶如黑白電影片段般疏離失散。

整個免費節目有四段芭蕾舞表演環節全情呈現古典音樂大師巴赫(J.S. Bach)的明快節拍優雅旋律，現代編舞家要突破傳統枷鎖結合不同東西原素企圖樹立風格，是音樂主導了舞者步韻還是舞者帶動音律，原來音樂對於舞蹈藝術家來說只是如空氣粒子存在得那樣理所當然而毫不著眼，儘管音樂頓挫抑揚餘音嬝嬝，表現在視覺上的肢體動作要超越音域界限，就是音符戛然而止，舞步依然矗立不倒。

表現的首段有十位嬌俏姑娘配襯淡掃娥妝穿上素白衣裳分組同場演出細膩，之後七男一女表演段段剛烈激情步步緊迫盤旋，再來德國排舞師即場講解即席三位舞者示範眼前，最後一節二段樂章截然不同風格時而向著難度挑戰時而輕鬆闊步從容不迫。

從寂靜的文化中心走到尖沙嘴紛擾街頭，腦海的黑白芭蕾舞影形象漸漸轉出色彩斑斕的活靈畫面，倒掛在茶水中的白菊花依然綻放得如青春少艾，隨著月色風聲載浮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