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29日 星期三

兩萬

老早預料恆指會在今個星期升破兩萬點,熱錢流入勢如破竹,有點跟廁所水沖廁的感覺,來勢洶洶將股民捲入旋渦,佇立在廁塔面前看到位位置身其中扭曲面容似乎享受極樂,我沒有殷羨的目光目送沉淪的點點。

或者自我公開從事了金融行業這麼久遠的我是從來都沒有涉足過股票市場會被人恥笑,但那是個不爭的事實;可笑是在碩士畢業論文大談股票攻略,加上其他金融課堂的習作寫出如何對沖如何分散投資如何計算風險如何收取最大回報,我卻未嘗將理論付於實踐,非不能為之,乃不想為也。

聽到那些連股市理論都不曾聽聞的人可以狠心買下窩輪、孖展、累計股票期權等,道理一目了然:愈不熟悉的人才會傾盡家當去買下不曉得的東西,而略有概念的人望著美麗的方物而愈不及觸碰;對於旁人的賺蝕都跟兩袖清風的我無關,泥足愈陷的人不斷追求無止需索,無論要證明給世界知道自己眼光獨到吹噓英明,抑或是要獲得實際出入供給慾念,更甚至以小博大不勞而獲,我都祝福著你們股路風光明媚。

觀念上要做好一件事情需要專注,猶記在出版社工作時高級編輯教導校對的時候,最佳方法是同一時間只校對一個項目:首先看字體之後檢查串字再之後看圖片位置等等,要逐步分明去釐定主題;引伸套落其他範疇就該致志在單一事情上,我沒有心情去投身投資理財而忽略工作職務,所以我非常贊成股民辭掉工作獻身全職投資行列,比起掛著工作的招牌但實際主戰炒賣的屠夫磊落得多。

不過活在認錢不認人的時代,孤高可能是愚蠢而錯失進財機會,沒有羨慕別人大吃大喝住半山養番狗的奢華生活,我寧願選擇屈身在斗室之內,滿足地去過每一天,至少我不用煩惱用上怎樣的物質去填補空虛心靈,不須背負心理壓力去滿足不斷索求,清茶淡飯的日子原讓生存變得別具意義。

2009年7月25日 星期六

餘光

風雨欲來的中午我放肆地將雙腿放在椅子上,嘴裡啃著母親剛關爐火的熱湯,眼睛釘在午間新聞的電視機影象上,聽了幾則頭條新聞我將兩腳放回地面,想著一天24小時怎麼可以死了這麼多人?

若果知道死神降臨,我們會在最後的剩餘時光想著什麼呢?會想起兒時跟父母學行路的日子然後徙嘆光陰似箭,會想起年青時熱戀情人窩心的誓言後悔時間不返,會記起失戀時對酒當歌昏醉街頭,會記起不覊的風劃破星空等待日出日落的日子,會念掛黑厚雲層透出的道道黃光帶來絲微希望,可會望望同年同月死在咫尺不遠的同行那張即將被磨爛毀滅的面目是何等美麗無知。

一剎那的瞬間實在太短,記掛太多反而記不清楚,都會隨著逝水西流而永不知返亦難以知悉,原來渺小得天地不容,所以被選中而離開塵世。

也許風雨要來臨的時候我們該老早面對,那擾人的悶熱氣壓沉在面容胸口只會令人更添煩憂,緊抱每分鐘的快樂時光讓放手的一刻沒沾染半點塵埃走得瀟灑舒服。

2009年7月24日 星期五

書堆

照舊在晚上放工的日子抵達書展會場,行人不算太多,循規蹈矩魚貫入場,露天入口的地段昏暗而室內燈光火著,外出是焗悶的氣溫但場內冷氣迫人,只需數秒就能感受截然不同的環境,人工修飾得有點過份。

花了三個多小時逗留大小書商,膝蓋有點痳痺而不能屈曲,因為站立的時間過長更加上那啤梨身型,兩根幼腿難撐長途,過份的貪心以及剩餘的焦急令我不能停下,眼睛忙著四處搜羅雙手繼續連綿翻揭得靠雙腳站穩,辛苦經營刮來的共有數本讀物。

書展前已經跟相熟書店訂下「改革歷程」,在書展期間聽到途人拿起差不多吋半厚的書本,邊搖著黑白封面的書邊肯定地說:這書必定不會出簡體字版本,我們都清楚那是一本什麼的書,更明暸市場充斥著便宜的簡體書頁,特別是發現林夕的「曾經」居然出了簡體字版本,我心因而一沉,更加要買下「原來我非不快樂」來作個補償。

可是今年的簡體書籍沒有給我帶來驚喜,乏善可陳大可形容市況將會大瀉如雨下,或者保守的是出版商不願冒險去作另類投資投放,社會風氣盛行繒本所以幾米、高木直子以及奈良美智等聞名的作家都成為枱上梟雄,東洋神探作者的舊書新作亦被翻譯漢字激起浪潮,那邊廂當然有傳統文學無論是北島新詩張愛玲遺作以及古今經典都譜上簡體字,以一對一的兌換率去腐蝕我的錢包。

倒是Page One的書攤最令人印象深刻不僅是簡體字堆之中的清泉,而且折扣相宜我更喜愛西餐烹調教學書籍,只是紙上談兵來得容易,實戰的一天必與君分享。

2009年7月22日 星期三

群眾

壓力排山倒海,要堅持自己作事正確,不可能是單靠分析辯明就以為順利過渡,任你押上最大注碼都不一定能夠助人化險為夷,或者結局並不重要,當中領會學懂的道理其實已經令人獲益良多。

群眾舉動根源自共同的價值觀,但那主流思想卻不一定正確,只是意志浮移又或是迷失方向的人往往走著別人行過的路,無論是誠心跟風又或是無心錯盪,假如認為大眾都去做的事一定是對,在理性的層面上始終說不通,因為必須要明白得失對錯,衡量優勝劣敗以及自己負擔風險程度,或者我從來都是過份小心眼,所以才成功地將自己保護得妥貼。

餐廳裡邊吃邊聽著關於互聯網世界那婚外情中介的網站,始終未能釋懷,始終未能接受,始終未能被說服因為很多人都參與而成為熱門網站就覺得沒有問題,俗世清流從來不易,但就不代表我們要卑躬屈膝地接受,更不可以沒頭沒腦地同意,可是世人都是如此,過多的選擇反而令人墮落。

無論是權威又或是群體壓力都是凡人所要承受,運用僅餘的智慧去辨識,並不是人云亦云以耳為目,任何的偏鋒的激進思想行動都是不智式的愚蠢,後果當然是貴客自理獨自承受。

2009年7月18日 星期六

野花

從西貢南邊圍母親的家走去小巴站的途中發現野花開得燦爛,我想起自己在旅行時拍下的幾幀圖片,亦想起林憶蓮的舊曲「野花」,更想起B曾住在西貢的日子,一切迴旋腦海似近非遠但又物是人非了。

或者對野花的情結是那毫不起眼的關連,過份去標榜自己的存在意義,我反而著眼被旁人漠視的旁枝雜草,其實低調未嘗不是好事,默默緊守的等待總比光芒萬丈的嘩眾來得平淡平靜,可是就算自己想成為一株野草都不容易達成,畢竟人生充斥著過多的無奈。

野花雜草承受的風風雨雨,沒有強橫樹幹庇護只得依靠自身的柔枝弱葉去抵擋劣境,任由強風吹折都要讓自己輕易抬頭,一波一浪的倒下仍得翻身再戰,更堪暴雨衝擊令枝葉分離,打散的葉片隨流水歸去,未幾就長出新簇的嫩芽再迎新天。

站在公車站口我回望點點黃色小花在鬱悶的空氣狹窄的空間茁壯生長,作為萬物之靈其實都是幸福,儘管我知道人世間本來是苦,跟野花一樣我們都要在狂流驟雨當中堅毅面對。

2009年7月14日 星期二

紛擾

長途電話裡有E問我工作近況的時候我腦海一片空白,現在問我當時怎樣回答記性如我的人都忘記得一乾二淨。

六根未能淨,生活亦平淡,工作其實沒甚可取,從前不會將傷心的事情寫在日記上,害怕久久未能釋懷;到大學時又會將不開心的事情略略記載,至少擦拭是刻骨銘心的隻字;工作之後又回復舊觀,甚至寫下不會將某段慘痛經歷留低,雖然午夜夢迴重遊舊地我知道我依然克服不了,記憶永遠是如此神秘,愈想忘記愈深刻記念,愈想懷愐卻愈離愈遠。

我會告訴朋友我的生活安好,但工作的心境有點不實在,或者是周遭的環境令人不安,渡過一天不知是感恩抑或是施惠,面對著外行人去管理內行人,我其實好想獨善其身默默無聞,但性格逼使違願所以就要枉費唇舌浪費時間。

我會理解共事們對工作的熱切熱忱熱衷熱誠,那不是金錢效益而是滿足感覺,正正是他們的往蹟並沒有涉及這個行業,因為不了解才會如此盡心,情況譬如初會戀人時的忐忑不安,所以才顯著綿力。

我會去珍惜賣出的知識與時間,儘管它們都好像不是我的一部份,因而令我沒有多大感覺,還將眼光放在紛紛擾擾的私事上,其實我已經擁有得太多,才不會覺得自己錯失的太少。

2009年7月12日 星期日

語言

無論是文字或言語都是想去表達自己的意思,雖然對方並不一定有興趣去知悉你的想法,情況彷彿是你用一張手指去指著對方的時候,有四根手指是指向自己,那「唯心」的感覺一向都是來得自私。

當然獨立個體有權去選擇自己喜歡的表達方式,但並不是要因為自己選下的跟別人不一樣就要口誅而後快,冠上一句「文字障」就一味去吹噓說話功能而賤踏文字價值。

其實都是自卑心理作用,因為文字技巧差劣而逃避現實,要進步其實得要往自己的缺點苦幹,我們都不是完美的人,掛一漏萬純粹正常,只是將面目埋在瓦礫之中,都是原地踏步而不思進取。

最可笑是以為自己的說話技巧引人入勝,其實乏味非常,以為互動規則有來有往,其實對牛彈琴千篇一律,以為嘩眾取寵突出自己,其實講多錯多,以為反應靈敏控制自如,其實涉露事情走漏風聲,我對你的說話技巧投下反對票。

倒不如痛定思痛去反省一下,少說話多做事,假若昨天的對話以及以往的經驗並不能改變你對語言的想法,或者該當反省自己的言行舉止是否過份莽撞,停下急趕的步伐去呼吸自由的空氣,讓眼光放開讓自身多一項選擇,縱使額角冒汗,依然感到得著。

2009年7月9日 星期四

幌子

自實施膠袋稅後今日是首天到那些指定商店購物,跟往常一樣我自備購物袋所以影響不大,只是對掛著環保幌子實為撿財的動機厭恐感覺頓然而生。

為什麼只抽稱膠袋這一項目作為環保徵費?難道少用膠袋就令環境立刻美好嗎?聊勝於無不代表不發展其他項目,我看不到香江環境保護的未來藍圖。

完全未能洞悉何以用徵費作為環境手段,用我卑劣的機心計算都是令政府與商家受惠,前提是要求店舖提供膠袋就要收費伍角,那麼自備購物袋順理成章就應該有回贈吧,商店節省運作成本固然應該提供優惠,省下的膠袋支出簡接擴增營利而加重利得稅額,政府一方面坐擁滾滾而來的利得稅,一方面向市民開刀所獲得的膠袋稅收,七除八扣之後才奉獻去行的所謂善事,無不是用掩人耳目的政策肥厚自己的利益。

假若真心去成就環保基業發展,與其是用徵費這種懲罰式手法,不如好好教育人民才令人折服而且心甘情願以行動響應,而不是用近似罰款形式去減少膠袋用量,而且一個膠袋得花伍角錢確是個不少的數目,所謂「亂世重典」但套在知識水平日高的香港,為什麼要用上藉口去魚肉百姓?規章愈多的地方如學校牢固校規,只會令犯事的人更多而令社會更難和諧。

或者我們已經習慣了不平不公,又或者怨懟事情太多所以已經麻木,用我們剩餘的光輝歲月,好好地反思每天發生的事情,分析當中的道理,揭示背後隱藏的機心,雖然沒有半點回報更無即時效益,至少令我知道疾呼自己感受才是不枉餘生的價值。

2009年7月6日 星期一

消息

因為facebook這個平台,我跟K約好今天在北角吃飯,對於先後有V及M分別從她們工作的地點走到北角跟我午膳,當然會告訴K好讓他羨慕一下我已知的幸福快樂。

領來是K在韓國給我兩罐紫菜及一包糖果,我數數手指差不多十年沒有見過K了,自他在庚辰年離開公司而我亦在辛巳年告別職場一段時間,只有幾篇email簡單聯絡幾句,沒想到在facebook稍稍留言,真的帶來大大袋手信叫人心花怒放。

久別重逢少不了暢談經典往事,從前以為舊事之所以如此令人珍惜是因為我們都有著共同之處,反而今天聽著K說原本因為我們都各有不同之處才可以容下對方,推翻信念重新思索問題,或者同異共存所以情誼致能維繫至今,但我認同K所說我們是難得的一群是其他公司不能遇到的一眾,緣份把品性各異的人放在共一個時空之中。

短聚難免提及往昔共事的近況,才驚覺時間過得很快,有些人可以記不起,有些事更是忘掉了,更新了別人概況又或者細說自己歷變,都有種自己跟自己談話的親切感覺。

總算是消息交流就算不是親身聽聞都是滿足,就如有些不如不見的陌生朋友,每每從親密友好打聽回來的近況是最為窩心,避免被刺痛被傷害倒不如道聽途說,保持距離的遙遠注目比貼身追趕逍遙得多。

風頭

不明白為什麼總是要在周未放假的日子下雨,還添加個雷暴警告,生怕眾生過於悠閒而逼於困在家中發愕。

窗前對著昔日大墈村今日的大荒地再之後是舊機場然後是薄薄水面襯托北角以及太平山,迎面吹來的狂風每每跨海越地痛擊得特別狼狠,似乎將決心鬆懈的人來個當頭棒喝更要消滅得屍骨無存,只是以為順應風頭火勢的人可以適者生存,其實掙不開洪流沖壓而終有天粉身碎骨,聰明的人都是自以為聰明而已。

要不勞而獲根本談何容易,那不是心眼狹窄而將別人的逐鹿壯志加以鞭撻,而是卑視那種偏執勢利心態,誠然每一個人都會有其堅持為正確的事,只是理性勸喻導入專家意見,難敵主觀思想砌成一堆所謂分享文字,未看一半我已經想死。

流著汗想著想著,根本的問題其實沒有解決方案,但至少我能分析得到在主觀的世界內我們都有著我們的主觀思想而容納不了其他聲音,那不是事實與否總之是別人的我就不要分析不想了解不要真相不想僭越,我看見彼此之間的界線,明白你是你我是我,任由外出風聲鶴唳雨點紛擾,堅持信念屹立不倒,等待時間洗禮引證。

2009年7月2日 星期四

衣妝


慣常在港鐵北角站離開車廂時,湧現在身旁面前有簇簇的黑影晃動搖擺,冷不防橫行一張白紅黃色的長裙截擋去路,我放下腳步讓路給轉車乘客以免碰撞,浮現在腦海陌路人的印象是衣妝跟其禮儀一樣恐怖。

換上另一角度,衣衫的價值並不一定代表性格而只不過是一個價值觀念,特別是在凡事講求成本效益的功利社會,購物當然是跟負擔能力有直接關係,若然是平宜而又稍微產生好感的東西,價錢的折扣會令消費者以為物有所值甚至是物超所值因此把物件買下來;正是因為每一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所以就算負擔能力相約而審美眼光類似都不一定會買下相同的東西,但結果都是因為價值觀主導的購物模式,導致家中充斥著一無事處的冗物。

遊歷了數十地方發現香港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很著重自己以及別人的外表,衣妝是個身份象徵關乎面子關乎能力關乎藝術關乎標籤,別人可以看到的表相比起自己內臟的健康來得要緊,問問看官們每年花費在打扮衣著鞋襪手袋領帶有多少金錢呢?那麼擺在健康檢查的數目又會有幾多呢?

衣妝都是蓋在一副臭皮囊,清潔乾淨當然是最低要求,賞心悅目會是花紅,但該想想在著重外表以外,我們是否遺漏得太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