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17日 星期一

重拾

但凡星期四我都在公司的日賬填為忙碌,生怕被別人拉上開電話會議防礙我的學習路途,即使2月13日到銅鑼灣上罷了最後一堂風水課,我仍然將這個時段標為忙碌,或者上課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份,沒有課堂亦不等於我接納其他工作有關的安排,希望不遠的日子真正的課堂會將這個騙局再一次變成事實。 

愈距離課程終結的日子我愈盤算,往後的日子應該如何學習,既然風水暫告段落,也許是時候重拾紫微斗數,面對著兩門學術,不知是否先入為主,仍然覺得自己比較適合斗數,我解釋不了為何記憶力如此強的我,很多時都忘記風水老師跟我們說過的逸事,不知道是否我年事漸長記性日差,又或者我投放在風水的時間不夠多,主觀上總是覺得風水不如斗數般得心應手,當然對比投放在風水的時間確是比斗數少好多,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或者一套學習的暫停促使成為另一套學習的開始。 

數個月前因為某同學的提議,紫微斗數的一群參與者出現席間,我才知道老師搬了辦公室,並將以前周六的實戰班改了周一晚上,每隔兩星期提供一個真人面對面推算命理的機會,說來有點慚愧,我的公司地址跟老師的辦公室屬同區,數數手指也不過是數街之隔,可是自庚寅年老師因某些原因,周六的課堂取消了,那時以為自己會將時間放在風水學習上,算不到兩三年之後重投斗數的實習當中,或者這就是所謂人生,因緣際合引申出無可預計的因果。 

登上13樓這個被視為不祥數字的樓層,新寫字樓集課室和辦公於一身,雖然初上這新課堂我不清楚其他人的座位安排,始終都是老師年資比較深厚的學生,我隨便坐下前排左方空位沒聽到非議蜚語,沒有留意當時比我更早入堂的同學眼光,我自顧聚焦在命盤上,運用學理在各命盤塗寫出幾個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等待問命者的來臨,試圖考驗我疏懶之下的推算技巧究竟退步到那個程度。 

等到老師宣佈下課時眾人開始收拾細軟,環視四周我認出兩位曾經點頭問好的泛泛之交,然而昔日同窗戰友卻沒有遇上,以前曾笑說我們五位是奧運下的五色環,如今只餘一環未免令課堂失色,不過這樣令我更了解到我對這門學問的追求,究竟來到什麼地步……

2014年2月14日 星期五

術數

預科同學那群組有時談論的內容可以很精彩,就是因為昔日同窗十多歲畢業後各走各路際遇不同,我們都沒有在同一所院校一起進修,更由於路向不同隔了很多年大家的性格思想價值觀已經成型,聯絡多了時而親切時而陌生,特別是西方宗教遇著中國術數者,場面變得很是有趣。 

很多人對中國術數不了解,冠上所謂「聖經」的經文會視它為邪惡之術,沒有踏入門檻去了解風水,我不明白那位舊同學寫下「如果找到一個風水佬不談玄學術數,他就會收聲」是什麼意思,令人嗤之以鼻的地方是很明顯他不知道什麼是玄學,什麼是術什麼是數,反而開口埋口做個基督徒拿著聖經談神談耶穌談天堂地獄與魔鬼,我就知道他為什麼不會收聲。 

姑不談玄學我跟你談術談數,談談藝術說說數理大概都可以,那翠綠的山巒是種藝術,那計算的由一到九是數學,這樣的風水就被人視為邪惡,人世間本來無色無相,可是帶著有色眼鏡的人才會被悅目的外表所蒙蔽;倒也要原諒這類人,否則他們就不會信奉宗教。 

倒是D有點耐性跟他們解釋存在空氣中的自然現象,化為五種性質𣶹生出形式種種的制化生剋的現象,我同意坊間說者眾而懂者少,出現不少誤解導致有些人過份排斥另一些人過份迷信,不過用上西方科學甚至統計學去鑽研這門學問,我始終未能認同。 

正如D所說懂的人太少所以才用西方科學和統計學去研究,缺乏學理根基的人只可以以果求因,當你明白到原則的時候,統計只不過是原則下出來的結果,畢竟統計究竟是什麼,很多人以為將大堆資料拼合一起去數數某事情出現的次數就是統計,或者這類人早該做的事情不是埋首計算而是睜開眼睛看看統計究竟是回什麼事;當然一味抱書包引經據典囫圃吞棗抱殘守缺亦非學問之道,學理以致應用缺一不可,才是入門的基本態度。

2014年2月12日 星期三

門派

適逢是農曆新年,我都會跟某些人送上祝賀話語,尤其是學習術數的老師們,可能由於術數中多少夾雜著長幼人情道理,加上中國傳統尊師重道,對於曾經拖授的老師,我確實是受了別人的點點恩德,那恩德已經超越了一般錢銀交易的學習內容,我比別人更清楚那兩位斗數老師教導我的,絕對不是可以用金錢數額來衡量的。 

同門主動組織跟其中一位老師及其家人吃晚飯,我自然落得清靜束手等待消息,至於另一位低調神秘而且食言的老師,我沒有想過要邀請對方出來吃飯,跟往幾年一樣我在他的網誌留下祝福話語,新年我最喜歡祝賀別人心想事成,因為我不用寫下一堆別人可能不適用的字句,只要是他們心裡想著的事情,我都祝那些事情早日達成。 他的回覆確有點令人不快,除了回贈祝福,還問上我有沒有上他師兄的課堂。

那位我於年初三拜年的老師近年一反常態變得稍為高調,雖然我猜度著他高調那背後原因(我會另行文交待),年初他開授的課程,壓根兒沒有令我有衝動報讀,不過我不快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師兄開授的課程並不能吸引我,而是出自一個失信於我的人筆下,我仿佛被推向另一個人的課室中去應驗食言者的預測,只要我在癸巳年內獲得知識,無論是誰教學都不重要,將自己曾經許下的說話搬上另一個人頭上然後自己逃之夭夭,責任由其他人代扮以為帶來相同結果,才令敏感的我意氣難平。 

由他師兄的最新課程收費再談到門派問題,我始終覺得奉著門派大弟子之名有利有弊,不過這位門派代表對我來說看來沒多特別,或者那是人與人之間的微妙緣份,始終格格不入更不能苟同其中學理,所以我貼上一句「門派不重要,道理至少說得通才令人信服啊」的回應,佈下之後八篇篇幅不短留言的伏線。 

我得接受跟他的不同看法,是我明白他的立場,或者當一個人執著門派的存在時,就不能破解門派這個框框,學術是活生生與時並進,就如文字一樣隨著時日逐漸演變,學習某門某派的最重要最影響深遠的知識作出考證修訂,我相信那門派健康地發展下會成為別具一格的知識開托出別有洞天的境地,倘若能夠大方承認那是自己個人研究下的心得令人看來光明磊落地折服或者是我想得太過天真,現實是那位反而開宗明義抬著老祖宗的名聲但卻滲入自己一套借此瞞天過海,即使當年門派掌門力撐力捧,我卻斷不會因為別人(特別是權威前輩)美言吹噓而扭曲自己分辨是非的心,掛著牛頭販賣狗肉的餐檯根本不屑讓人久留。 

始終都是以理取人,無論是那門那派,我都抱著我對知識追求的執著,免受蒙蔽,更免令自己墮下他人找來頂替老師的圈套,以作消除對食言者行為的慨憤。

2014年2月11日 星期二

大屋

新年要許願的話,我想西方新年跟中國的農曆年已經給了世人兩次機會,如果生日剛巧跌在寅月,差不多的時段要諾下三個願望,我會替這些人想想,究竟堅持著同一個心願將所有運氣押上,還是分散投資寧殺錯沒放過,曾經去過大埔林村的許願樹,記憶中我好像有購買寶碟來湊熱鬧,但我忘記了寫上什麼更無從知悉願望是否達到,其實許願可能只是一時三刻的衝動,渴望願望成真的意念會隨著年月流逝又或是迫人的生活而被忽略了,不論人生如意與否,願望都會因應某些原因應運而來。 

踏入了2月11日才不久我在whatsapp群組跟大學同學B祝福生日快樂,關於某些年月認識的人,很奇怪地就算沒有日賬提示都不其然地記著某些重要日子如生日之類,即使歷練下關係疏離每年只見面數次,而且見面的理由又會是生日過後的不遠日子團眾吃飯,可是我不能解釋那份心血來潮的緣份,即使那群組靜默了好幾天沉放到沒有可能令人注意的地步,突然有天手指滑動了幾圈將久久遺忘的一班又再因為要隔空祝賀壽星而又稍為活躍起來。 

之後B回應各人祝福,沒有人問上他的生日願望,他卻自己和盤托出希望可以買間大屋,群組中有五個人,兩位已婚一位跟父母同住,餘下是我跟B都是單人貴族擁有自己的物業,他置業的年份跟我買下第一個單位是同一年,年前他裝修完畢拒絕我們的拜訪,所以我搬屋後亦沒有邀請他來我的新居;他剛入伙那年不知是誰拿出主意令一眾人等有幸到他的住所吃火鍋,所以記憶中亦有點印象那六佰多呎左右的單位應該足夠單身的宅男獨居,看到他的生日願意竟然是想要一間比現居所更龐大的地方,我心生好奇,對方第一個回應是人人都冀望有大屋,之後補充可以賣出大屋然後做喜歡的事情如旅遊日本等。 

如果是純粹因為人人喜歡而令自己喜歡,這種想法其實是那麼簡單,當人人都在想著同樣的事,自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那思想佔為己有,免卻了很多煩惱,認識自己的慾望了解自己的需要其實不容易,你會發覺生存在世至今曾經想得到的東西折騰了多少心機增添了幾多皺紋,不過當嚮往的東西得到手後又發覺不外如是,枉費了的時間得不到所預計的回報,倒不如順應潮流借助外力跟蹤洪流,反正當願望成真與否,感覺可能都是依舊。 

心誠則靈,懶理心願的來龍去脈,希望有天都應願望成真。

2014年2月8日 星期六

祭典

愈城市化的地方傳統愈被遺忘,外國文化衝擊節目順應潮流,莫說現在家家閉戶的鄰里關係人與人的接觸少了不復兒時,更不可能親身走訪鄉間體驗傳統的農曆年慶祝活動,之前錯過了祠堂點燈儀式,而熄燈又碰巧是工作天難以遷就,所以今次張家村選在年初九星期六舉行祭祀活動,自然惹來各方好友現身支持。

一對是我舊公司的同事A和J,另一位是我畫室朋友W,早在活動前幾天我們已經商量會安排什麼餘興活動,加上年初二八仙嶺大火,我固然很嚮往登山走走,預計慶祝吉時十一時後,我相信一點鐘後儀式應該完結,好讓長途跋涉的遊人可以乘著新春氣氛登山追溯古往今來,我跟W都想步行到鶴藪但A卻提議到林村,雙方各有思想亦沒起衝突,最容易是各自計劃各走各路,充當兩組朋友的聯絡人,終於鎖定約會時間會合地點,滿心期待出發往大埔張家村的日子。

比返工更早起床,從客廳的大窗往外望著陰暗的天,心情難免沉重起來,按照原定計劃約9時半到了東鐵站,眾人搞妥行裝我們就乘的士經過鳳園遊樂場再駛入私家路,到達停車場然後步入張家村。遠距離看到祠堂大門中開,幾位長者走來走去準備儀式,我們四人亦進佔有利位置,鎖定在祠堂正門微偏右方的草坡上,閒聊下等待吉時來臨,其中當然有不少遊人跟我們一樣第一次目睹農村的新年慶典,只見各人武裝上陣,左右忖度思量利好拍攝位置。

最先出場的是只披上紅黃綠色的南獅,緊隨它身後是粉紅與白毛相間的另一只,路道兩旁夾著群眾,前方有村民不斷發放鞭炮,後方有數位武師拿著鑼鼓鏗鏘奏樂,自遠方的山路經過村口的牌坊然後繞進祠堂門前舞弄幾番,然後叩首走入內堂鞠躬參拜,村民燒香助慶鞭炮連珠發放,感受到新春熱鬧的喜慶氣氛。一輪舞獅然後返回村口穿過牌坊,到達早已掛在竹竿上的附近準備採青儀式,不知舞獅師傅是否想製造氣氛,跳躍幾次終於將生菜包著的揮春和利事包擲下來,在一串掌聲歡呼聲完成了整個儀式。

享受著村長送給各人的燒肉之際,樂意聽著德高望重的叔公細數逸事,雨開始下來了,四周被霧氣包圍吹不散厚黑的雨雲,雖然沒有餘慶節目遊歷山野,但這種鄉土人情為新春添上濃情氣氛,亦令我渡過了一個與以往不一樣的農曆假日。

2014年2月3日 星期一

美荷

預科同學見證昔日同窗的成長,這兩年過渡期很特別,理論上學業的壓力應該比會考大,至少可以晉升一級,餘下來的競爭必較之前激烈,但可能是青春少年期,加上同學數目只有廿多人,而且選修科目往往不同,那段時間同學間的友誼是很微妙,那感覺當然不可跟諗大學時相提並論,但比起初中階段似乎又成熟進步,或者應該視他為青春期的轉捩點,身份有點尷尬但卻確切地存在且影響往後種種。

畢業後路途各異,命運更是段段曲折離奇,或者我卻沒了解T是什麼人,沒了解不是他將自己收藏得令人費解,相反,他一向高調成為班中活躍份子擁有龐大人脈網絡,可是我真的沒有多大注意他的行為思想感覺性格習慣喜好,畢業後他到港大讀律師,我才發現原來他是個讀法律的人。去年到他的婚宴再一次認識他多點,坐在我右邊是跟他7年中學的友好,坐我左邊剛是他談過8年戀愛的前女友,婚禮舞臺上有他的現任妻子,各人有各人談論他的點滴,加上其他嘉賓的敘述,藉著這樣的場合,我才知道他那熱心公益及熱愛生活的態度。至去年聖誕節後他送給的一本關於美荷樓的書作,我才開始認識這個地方。

然而親身拜訪這個地方,就是農曆年約同地理科老師伉儷和同班幾個同學茶聚,估不到這個距離地鐵站步行至少十分鐘的西式咖啡室,客人會在農曆年幫襯而令坐無虛席行人路被擠得水洩不通,好不容易才找到長沙發我們再拼合座椅及餐檯,等待舊同學陸續抵達,談近況談認識的人,直到咖啡店關門,T就充當導遊帶我們參觀了展覽區,講解香港的住屋歷史和當時的社會狀況,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勾起我某些兒時的童年記憶。

黃昏時跟A一起離開這個舊區重建後的建築物,喜見熱鬧城市仍有保育尺土,往後又多一個地方選擇,成為閒瑕的好去處。

2014年2月2日 星期日

拜年

自覺成長的感覺來自獨立自處,當開始脫離父母視線甚至可以拒絕出席家庭活動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長大了,過程對於某些人可能得來不易而另一些人又不費吹灰,但無論過程如何我享受成長的結果,還記得童年依附在父母的日子,過年要到無數親戚朋友家中拜年,陌生的嘴臉嘈吵的聲音長途的跋涉令人很反感,即使有其他差不多年紀的小朋友圍在一起,我都排遣不了那些討厭的感覺。

我忘記了自那年開始我不用再趕在農曆年間跟著爸媽四出拜年了,只隱約記得不用拜年的日子我會是如何渡過,近幾年數天的公眾假期之中我會留守家中亦會去登山,當然亦會安排一天跟媽媽姐姐弟弟一家吃飯,媽媽忙完團年飯之後,我們開年飯一般會到餐廳享用,只是無論是午餐還是晚飯,我們都被限時限刻的條文規範著,通脹下食物的價格固然上調,份量更是縮減驚人,困在有限的時間要決定點菜等候上菜掃清食物然後又要重新選擇菜色再等待掃清最後結帳離開,都市人的生活真是忙不開交。

然後數年前曾經開班的術數老師最近忽然高調,傳播媒體如電視電台報紙專欄都可以定期見到他的大名,年初又將我們這班霧水學生透過whatsapp群組連繫起來,差不多三十多人中我只認識一個人,其他人就算看著whatsapp裡各自的profile picture,我都記不起教室中曾經短暫共處的日子。

於是襯農曆年大伙兒到這老師家去拜年,相信不少同往者抱著參觀風水學仁家居的心態,一心去見識見識,年初三是個烈日當空的日子,郊野公園裡有四十多人聚集,每十多人圍在火爐上盆菜熝熝比不上炎熱的中午太陽,令人頓然香汗淋漓,即使佳餚美酒卻提不出雅興,稍為用餐後眾人坐在草地,有準備的人盡情發問,像我沒有機心的人就得旁聽,這樣日落西山學友漸漸散退,收拾器具移師陣地走到老師樓房的大廳,繼續聽著別人提問他們所關心的事情。

真的是很久都沒有外出拜年,或者拜年是一個凝聚別人力量的藉口,將背景各異但興趣如一的群眾拉在一起,背後當然會有些玄機,至於在聚會時大家獲得什麼,那感覺就如享用法國紅酒一樣,淺談細嘗回甘只有自知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