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17日 星期五

青空

各人已經不只一次提及我責罵他們時候的場合及內容我完全沒有印象,每年每天都挑剔別人錯處挑釁他人量度,我是個不大記仇的人,說出口的話語跟撥出去的水同樣難以收回,雨過天清了無痕跡,我無從將出現頻密鬧人細節記得清清楚楚,對方依然謹謹於懷。

除了責怪他人的尖酸批判,我可以講出口的事情大概無多,不過事隔十年連我自己都已經忘記了的印象,不明白處身在泰國的T為什麼會銘記在心?

那年是我們兩年制碩士生涯的唯一暑假,她由泰國來到我的學校修讀暑期課程,為了讓第二年修少一科我亦報讀了那個現在都不明白讀了什麼的科目,自行選組員作團體集作,我與T跟另一名印籍的外藉生同組,功課通常都是輕鬆帶過,但我跟T特別投緣,除了因她父親是香港人之外,熱情開朗的性格亦跟我十分合拍,旅港期間她住在學校宿舍,到暑假結束她留在她爺爺的家,我曾到訪她住過的宿舍,亦跟過她爺爺到馬會吃飯,更流連她爺爺跑馬地的家中,雖然短短數個月,我們的友誼濃郁得化不出來。

由她返回泰國後雖然我們有對方的電郵地址卻鮮有聯絡,直至這幾天將她列入面書之內,我會開始傾談過來,殊不知我曾經講過的話語被T再次觸及,雖然我曾懷疑自己曾那樣地跟她談起,但我仍感到窩心的暖意遊走腦海歷久不散。

或者曾經出現過的人如過眼雲煙,說過不會忘記我連記憶都需要他人撩動,那位犖繞心頭曾經以為刻骨銘心,到頭來時間洗禮得乾乾淨淨,不知不覺遠離那片青空,精神不須寄托投射自然幻滅,原來我傾慕過的人需具備某些條件,究竟是打從心底的喜歡,是彌補自身的缺憾抑或是某人的代替品,一時三刻答案確是無所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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