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18日 星期一

削髮

我知道如果我不是自己我不會如此自愛,所以勉強別人去喜歡自己確是很為難,對自己生厭的時候將外表稍微改變,是沒有辦法的唯一方法,依舊無法亦不須要博取別人憐愛,我會好好愛惜自己。

上星期放工後花了一句鐘逗留在髮廊將頭髮削碎,讓臉頰旁的秀髮長度僅僅蓋過耳垂,後方的頭髮保持披肩的紛擾,令習慣早晨洗髮的人敵不過寒冬的靜電,碎髮往四方飄散浮走,遙指八面路途。

將工作分配下屬我變得投閒置散,隨手撫弄髮絲居然讓我發現分叉的髮尾,想起畢業後的第三份工作時,跟馬來西亞藉的電腦程式員各自修剪自己髮尾開叉的工作日子,年少時對於那份過份容易的工作厭惡到連新工作都未找上已經遞上辭職信,到現在這份精神特別勞累的工作我要好好享受數算頭髮的時光,於是我躲在廁所整理煩惱絲,預防下一浪激心動魄的討價還價。

發現匿藏在黑幕下的白髮為數不少,站在半牆鏡子前面的我撥動層層纖幼的青絲搜索灰白,或已經扭曲變型如綱絲,或半黑半白交錯如班馬,前後左右上下仔細追尋,我回味著卓一航跟練霓裳浪漫的江湖故事。

以訛傳訛以為將一根白髮肆意摘下會加速花髮變白,用我僅有的中五生物科知識否定白髮傳播論,將皮囊狠狠拉出只會留下稀髮不生,那會可以長出雪白柳絮?洗手盆上數根脫髮花了幾分鐘從黑海中撈獲出來,發現躲懶的光陰過得特別動人,為免驚動無關痛癢的閒人,撥理紛亂鬆散的頭髮,還是返回辦公桌上繼續扮演工作忙碌,等待時針踏入六時我會踏出公司,享受重獲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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