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10日 星期日

籬笆

佇立在籬笆前提著相機捕捉童年最喜愛花朵的一剎那,忽然轉來奇妙想法,如果將身份跟花兒對掉,究竟站在這個空間的我是在野花的前面還是置身在籬笆的後面?正面背面的位置是否因為那道隔著的圍牆而立見分野?

鐵絲網的存在是為了阻隔入侵來者,分明如壁壘本來並沒有護花的意圖,卻將人花分隔開來,反正花兒本身不良於行,紮根在何地都可能沒有太大的分別,依舊是迎風接雨,為著生存而繼續生存,鐵絲網的縫隙當然困守不到漫延開去的樹根,橫枝伸出又或是綠葉爬來,穿梭在鐵絲網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數不出千絲萬縷的血脈相連。

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的結果,植物適者生存保持生態的平衡點,我接收到眼前此刻的這個畫面,然而擋著去路的鐵絲網滲出衰老的疲態,久經歷練染上朱黑色的鏽青,枯乾粗糙的鐵絲風燭殘年,被固定在瀝青路旁將行人與山野斷絕,都是身不由己地發揮別人蓋上的功能。

將相機放下我想起童年時編織花冠的片段,驀然發現花朵呆看著我的神情,究竟是看花的人在看花,抑或是花在看人?今天我在看花花笑痴,明天看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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