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10日 星期日

起程

年少時候虛榮心作祟,頭幾次出差確有身輕如燕飄飄然,日子久了身心疲累,整整全年差不多三個月不在香港,離開回來共廿多次,唯一的安慰是在外地時完成工作之後的放工時間是屬於自己,而留港的時候無論上班下班都是工作,倦鳥未迷途早已知返,厭棄那腳不觸地的虛無感覺。

拖著不願意在星期天清早七時起床的身體倖然離開家門,微亮的天空佈滿灰雲侷促的空氣下我悶鬱地呼吸,一個人的途上並沒有令人變得清醒,反而因為不情願的心情而變得晦暗下來,連早餐都沒有心情嚥下就勉強自己登上客機。

時間是早上十時零五分,飛機轆滑出跑道,劃出一條路徑將天上人間分割,地上的人掛念天上的陽光浮雲,天上的遊人附視大地的草木林蔭,就這樣開展十六小時的征途。

起程時的香港步入正午,飛機太陽競賽分秒必爭,距離如果是時間乘上速度,引擎抗衡地球自轉的速度,依靠時差可謂佔領風騷,假如飛機航行的速度跟地球擺動的轉速是等同,即是說我的落腳點該是跟原地點同時同分,然而在接近黃昏的時候才抵達轉機機場,天幕上的昏黃比起我渾沌的紅眼一樣迷糊。

縮卧在狹小的坐位上呆看娛樂節目,機組人員按照節目程序及作息幫助遊子調較時差,盡量令自己耗損意志折磨身體,都不過是希望在晚上八時半抵達都柏林酒店的時候,會忘我地進入夢鄉,忘記旅途的勞累,忘懷迎接需要工作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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