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

吉隆坡的晚黑仍是十分酷熱，猶幸是工作天的街頭沒有太多的人群聚集在新興的酒吧地帶，我們可以悠閒地坐在露天地帶看著別人吸煙飲酒的樣子。

一列列的酒吧播出節拍強勁且震耳欲聾的音樂令人吃不消，坐在圓環形酒吧區的中庭地帶四周有點紛擾雜亂但又好像脫節般與自己毫不相干，面前有位初次見面新加坡籍的陌生者是馬來西亞朋友的前男友白先生，適逢工作關係走訪吉隆坡而跟我打個照面。

比較起我所認識的新加坡朋友，白先生的性格跟他的姓氏同樣特別，或者他明白到要獲得別人特別是女性的注意，就得去突破常人談天的話題，用上娛樂性的技倆滲入哲理性的內容去填寫數小時的時間，還看對答內容確是有趣，或者是酒精趨化又可能是環境氣氛，我依然是鐵口銅牙未肯相讓。

「妳認為自己一生做了最大的蠢事是什麼？」「我最大的蠢事就是不懂扮蠢，有曰：『大智若愚』，聰明人往往以為自己比別人叻，其實愚笨非常，通常這些自以為是又或是塑造出強悍形象的人最不獲旁人同情而且亦得不到別人幫忙，反而看似蠢鈍的人往往用上最少的心力獲得別人的諒解而能去成就最大的結果，我就只有望塵莫及。」

「哈哈，有點深奧……要好好去想想吧……照你所說，那你就不是擁有真正的智慧聰明吧……」「世間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知道不知道怎麼辦，反而是願意不願意去做，當然有些人可以按照市場或大眾去製造出別人理想的朋友或情人出來，但我寧願去面對真實的自己，又或者讓其他人去認識這個滿有性格的我，得失與否不重要，反而我享受輕輕鬆鬆快樂去做人，畢竟人生短暫得很……」

「那麼現在最想過的又是怎樣的人活呢？」「最想是退休下來，沒有工作的日子很寫意，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的生活點滴。」「退休日子不悶嗎？」「退休日子當然不悶，可以繼續我現在學的東西作進一步探討。」「那麼你的人生就是為了知識的追求嗎？」我默默點了頭承認他所說的。

之後夜有點涼，明天還有行程，站在半夜之時朋友驅車離開的時候，我明瞭短暫的相談就此結束。